痛欲絕?她當初的詛咒如今一個個都實現了,可見她當時的恨意有多麼的濃厚。不過這也可能是巧合,畢竟我不信這些……在這些人當中,我想只有伊心語是最幸運的那個吧……
送走了伊心語之後,我也隨之離開了這個屋子,我不知道我的房東什麼時候會回來,我把鑰匙交給了他們的鄰居,以備於他們回來時不至於露宿門外。我獨自一人拖著行李箱再次踏上了征途,這裡的旅程,這裡的故事已經結束,下一站也許會有其他的故事,我能做的就是將這些故事收集起來,寫成我自己的文字……
最初相逢,
不過一場虛無之夢,
纏綿悱惻,
親密無間,
夢無所夢……
我輕聲吟念著,望向遠方蒼茫的天空,我的心一片荒蕪……【蕪殤】
當一陣手機的鬧鈴聲響起時,我猛然睜開眼睛,頭頂是刷的粉白的牆壁,有的地方已然剝落,透出大片的空洞虛無。
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我聽到有人匆匆忙忙跑動的聲音,臉盆與刷牙鋼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響,清脆悅耳。廁所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有人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話:
“你拆(才)吃(起)啊!我今朝(早)也吃(起)遲了……”大概是在刷著牙說話,我彷彿能聽到她口中泡沫相互滋撞的聲音。
然後有人在喊:
“我先去班級了!”
“哦!好的!”
……
然後我們宿舍裡也是吵吵嚷嚷的一片,有的人互相打罵,有的人將香倒入掌心,輕輕地塗抹,有的人口中匆匆含著早餐,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你還不起來,快要上課了!”
有人拍了拍我的床鋪,我匆匆爬起床,心中悵然若失的感覺是什麼,我不記得了。我爬下床,臉盆“哐當”作響的聲音響起時,我已經衝到了廁所,匆匆忙忙的梳洗起來,有室友對我說:
“我先走了。”
我含著滿嘴泡沫,點頭。當一滴泡沫掉落到水池時,突然有什麼東西闖入我的腦海,猶如泉湧。
那悵然若失的感覺,我找到了。
我並沒有去實習,更沒有逃離什麼實習地點,我依舊待在醫學院裡學習,那些枯燥乏味的醫學書籍裝滿了我的整個生活。課堂上老師依舊在重複了昨天上過的內容,然後提問,然後上課,然後下課,然後又是另一節課,最後下課,放學,背書,吃飯;然後再是上課,下課,背書,再吃飯……這樣的生活一刻不停的重複著,我討厭這樣的生活,甚至是厭惡。我憶起夢中的叛離,那樣的叛離讓我滿心歡悅,我遇到了一個叫季藍藍的女孩,她有明媚的笑容,她有刻骨的傷痛,她有濃烈的仇恨,她有炙熱的愛情,她什麼都有,哪怕是恨,也恨的那樣明目張膽,可是我不能……
我的恨只能壓抑在心底,像一顆燒熟的種子,永遠發不出芽。
在這樣的一個小小的世界裡,我們每個人都在笑,我們給自己戴上了面具,於是那些虛偽自妄便肆無忌憚的呈現在整個臉頰上,開出鮮豔的花朵,供人觀賞,然後在得到眾人的吹捧熱贊後,暗自沾沾自喜,然後愈發的挺直了腰桿,將自己的豔麗一覽無遺的呈現在每一個人的眼中。
他們都在笑,每個人都在笑,虛情假意的笑,就像是季藍藍在酒吧裡看見的那些人一樣,他們帶著厚厚的面具,將自己丑惡與痛苦交替的臉埋藏在面具之下,而後肆意的笑看別人的狼狽,別人的失敗,別人的楚楚可憐……
每個人都在忙忙碌碌,沒有誰肯為誰停留下腳步,沒有誰肯為誰傾聽他們的傷口疼痛,這樣的傷口疼痛對他們根本就是無傷大雅,甚至一致的成為他們嗤笑的物件,所以我們漸漸的習慣了將自己的心事隱藏起來,不願意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