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煙花在觀禮臺上盛大開演,朵朵花卉圖案在空中閃出萬種風情。晴天白日放煙花,精彩程度本應大減,但是,這些煙花中似乎加了什麼特殊物質,炸開時天幕周圍都變作灰暗,待得煙花開得燦爛,才又慢慢回覆清朗。
項子翼定定的望著聶皓天,後者在場中悠閒地按著眉心,眼神淡定而沉著,看起來像無半分煩心之事。
煙花匯演在一片掌聲中順利結束。項子翼走回主禮臺上,再次牽起被伴娘攙扶住的新娘。
今天挑選的新娘頭紗著實不方便行動,因為長長的頭紗覆蓋臉面,新娘的頭低著,瞧著腳尖向他近了兩步,腳跟似是竟踩著了婚紗的裙襬,她向側方要倒,被項子翼穩穩的接住了。
她的身子似乎十分嬌弱,倒在他懷裡一時起不來,他趁勢把她抱得緊緊,臺下觀禮親友們齊起鬨:“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親一個,親一個!”
項子翼笑上眉梢,對著臺下使了使手勢,大家安靜下來。聶皓天在臺下笑容更沉,眼神幽深幽深的看不到底。項子翼心中閃過疑惑,但此時婚禮主持人已正式宣佈:婚禮開始。
今天的婚禮雖然低調,但是各種派場還是十足,項子翼與新娘站在臺上,等待主持人發言,再證婚人發言,最後輪到男主家長髮言。
項勝文僵在臺下,臉色不太好看。他當然不贊同兒子和郝清沐結這一場婚事。但現在親友齊齊在列,嘉賓眾多,這個時候宣佈這戲不演了,估計會成驚世大笑話。
怪只怪他們對聶皓天的痴情太有信心,竟然認定他一定會失去理智來阻止婚禮的舉行。
事已至此,他只能緩步上臺,如他一向來指點江山的氣度:“今天小兒項子翼與郝清沐喜結連理,可喜可賀,在這裡我祝福他們……”
主持人今天能出任太子爺婚禮的主持,興奮激昂得聲音比平時高八度:“禮成,請交換戒指。”
項子翼從兜裡拿出鑽戒,執起新娘的手掌,她在掙扎,手向後縮,不肯就範,他重重的把她握住,再端正的給她戴了上去。
他以眼角餘光瞥中臺下的聶皓天:“你不來搶那就最好。從今天起,她就是我的。”
臺下聶皓天抿開的笑容笑到眼角,那一份淡定那一份嘲弄,讓他不由自主的手兒都顫了。他能看到聶皓天的嘴型,沒說出聲音的卻是這幾個字:“掀頭紗啊,笨蛋!”
項子翼只感覺心跳都已停了幾拍,他畢竟與聶皓天相交20多年,聶皓天懶散眉間那顯而易見的得意和嘲弄,完全是他慣常的勝劵在握,因為自信所以從容,因為掌握局勢所以淡定。
項子翼感覺到不妙,手裡握著的新娘小手掙扎得更加明顯,聽得她“吚吚呀呀”的細語,卻無法開腔說話。他本能的快速掀開她的頭紗,頭紗翻開,露出一張花樣端莊嫻靜的俏臉。
這張臉俏是俏,但豔妝也掩不住她的蒼白。她眼神空洞的望著項子翼,顫抖著嘴唇,卻“呀呀”的發不出音節。
場下寂靜,然後便是“哄”的一聲小聲議論,小聲議論匯聚成滿場不斷的鬨笑:“這不是項飛玲嗎?”
“堂兄娶堂姐?不會吧!”
“噓,出事了。太子爺這次被玩弄了。”
“哦……”
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刻的震驚,戴上了項子翼的戒指,禮成的新娘子,在掀開頭紗的那一刻,竟不是新娘名單上的郝清沐,而是項子翼的親堂妹……項家的三孫女項飛玲。
這種狀況,明顯是被捉弄了。三大姑七姨媽都捂著嘴偷笑,而當事兒已氣得七竅生煙。項勝華出來用軍大衣披上項飛玲的肩頭,摸著她冷冰冰的額角:“飛玲,怎麼回事。軍醫軍醫,叫救護車!”
項子翼迅速的把項飛玲甩給項勝華之後,朗聲道:“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