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微,安樂郡主眼高於頂,要得她的歡心,你恐怕要下功夫才行”安樂郡主愛慕虛榮,這他早就知道,以如今的武家,她恐怕看不上。
武崇訓有些為難,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道“那熙華”
“住嘴”武三思冷聲呵斥,猛地站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兒女情長,若在平時你要娶盧熙華我自然沒有異議,但如今是生死攸關的時刻了,她一個范陽盧氏的旁支小姐比得上太子嫡女嗎,你與她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下聘過定,談不上背信棄義。”
武崇訓冷峻的臉有些蒼白,他低頭不語,父親說的沒錯,他和盧小姐確實還沒有定親,談不上背棄。可他的心裡始終不安。
“行了,你下去吧,這件事情就按我說的辦,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籠絡住安樂郡主的心”武三思抬手示意武崇訓下去。
若武崇訓不是嫡長子,他也不會逼他。
最近婉兒的手已經好多了,武皇精神不好,又將政務交給婉兒處理,武皇剛出門閒逛,想出去曬曬太陽,張昌宗就來了,他一身白衣,頭戴一根木簪,十分簡樸,逆著光走進紫宸殿,見婉兒在埋頭批閱奏章徑直過來“上官大人手好了?”
婉兒聞言抬眸,見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也不多看,繼續批改“好多了”
張昌宗湊近了看婉兒的批註,看得津津有味,婉兒不由得將奏章合起,看著他說“張大人有何貴幹?”
張昌宗見婉兒有意避開他,也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他笑起來如三月春風和煦溫柔,輕聲說“早聽說過上官大人的字飄逸大氣,不似一般的小女子娟秀內斂,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張大人就為了說這個?”婉兒絲毫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張氏兄弟溜鬚拍馬的功夫已經如火純青,這樣的話恐怕說了千萬遍了,只是不知道他忽然與自己套近乎是什麼意思。
“當然不是”張昌宗笑道,接著說“聽說上官大人和公主殿下有誤會?”
婉兒狐疑地看向他,他不是太平的人嗎,問這個做什麼。
“這事兒不是殿下跟我說的,我是自己看出來的,往日裡殿下和您來往頗多,一般來紫宸殿之後還會專門和您在御花園逛逛,可如今”接下來的話他沒有再說,婉兒自然也懂。
“這話本不該我說,可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如今咱們局勢大好,切不可因為內在矛盾給別人可乘之機。就算是面子功夫也應該做好不是?”張昌宗隨口道。
婉兒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些,她以為張昌宗就是一個爪牙而已,如今看來是小看他了。
“你也說了,這不是你該管的”婉兒說完沒給張昌宗說話的機會,又道“我還有公務沒處理,請張大人回去吧”
張昌宗莞爾一笑,也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張易之在御花園裡陪著武皇逛了半天才回去,張昌宗一見他回來了就走上前去說“今日我按你說的去試探上官婉兒,她果然和公主有了芥蒂,我用言語刺激她,可看她的態度,似乎很堅決”
今日張易之故意支開武皇,讓張昌宗去試探上官婉兒,就是要搞清楚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之間的關係。如今太子已然復位,在內宮之中他們和上官婉兒都是公主一黨的人,如果公主和上官婉兒依舊是好友,那他們的處境就非常尷尬了。
太平公主隨時可以捨棄他們,所以他們必須得弄清楚自己對公主來說還有沒有價值。好在如今他們還有點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