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的意思,卻是姬少重再受器重,也是個無權無勢的人。南宮昀志在長遠,自然不會和這樣的人計較一時長短。
只是,聽慣了他對自己的冷嘲熱諷,見慣了他的處處作對,如今陡然幫腔,卻讓南宮昀越發覺出了不對。他的目光在李長歌和姬少重兩個人身上打了個來回,滿是懷疑。
而李長歌卻全然沒有看他,只自顧自笑道:“是啊,父皇先去拜了佛,再來女兒處閒坐不遲。”
她竟然也答應的這樣爽快,剛才那個恨不得讓李崇立刻進屋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南宮昀縱然滿心疑惑,如今也只能順著剛才的話,隨著李崇往前面的大雄寶殿而去。
姬少重卻故意落後一步,彎腰嘆息道:“這山路確實不好走,剛剛在臺階上跌的那一下,竟留了這麼個黑印子。”
他作勢去撣衣服下襬的灰塵,卻在地上悄悄拾了顆小石子,手指微彈,那小石子便激射而出,橫貫過整個小院,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窗欞上。
南宮昀耳力過人,聽得那不同尋常的啪嗒聲,立刻回頭看去,姬少重卻已若無其事地立起了身子,臉上一副坦然神情。
然而下一刻,南宮昀心底的疑惑就成了現實。屋子裡陡然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中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聽到了聲音,本能地停步回頭。
李長歌知道事情已經開始,卻故意笑道:“大約是……留下來看屋子的丫頭不小心打碎了什麼……”
她話音未落,小路的另一頭,繡曇已經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眾所周知,李長歌不喜熱鬧,所以她的屋子一向是隻有繡曇才能進去的,守夜也是她一個人,其餘人都只能在外面另找地方。如今繡曇也不在屋子裡,那聲音究竟是什麼人發出來的?
李崇臉上的懷疑已經溢於言表,李長歌皺了皺眉,不確定道:“難道……屋子裡有貓?”
“胡說,”李崇沉聲道,“佛門境地,怎麼會養這些玩意兒。”
李長歌笑了笑:“那或許是,繡曇放了別人進去打掃,這就該打了,你可是知道,我不喜歡旁人隨便進我的住處的。”
繡曇此刻已走到面前,聽了這樣的話忙不迭下跪道:“奴婢自然知道公主的脾氣,這事是萬萬不敢做的,更何況,昨日裡林嬤嬤說公主要吃百寶粥,奴婢不敢怠慢,自己親自在廚房裡熬了半夜,這才端了過來。”
她手中的托盤上,果然有熱氣騰騰的粥品。
李長歌眸中掠過了然之色,徑自向房門處走去,似是要一探究竟。李崇卻一把拉住她:“小心,萬一有人想對你不利呢?”
他警惕地盯著那間廂房,長歌啞然失笑:“不會的父皇,這裡可是皇家供奉的寺院,外面還有御林軍把守,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呢?”
李崇抬手示意身後的侍衛上前,嘴上卻道:“世道難料,防人之心不可無。”
說著,侍衛已然走到了門外,彼此對視一眼就要踢門。然而在他們有所動作之前,房內又傳來了些奇怪的聲響,似乎是木板開裂的聲音。
“父皇,”李長歌故作吃驚地掩住嘴,“難道真有人要對我……”
她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完全是一副受驚的樣子。而這時,侍衛們也已經踢開了房門,眾人目光所及之處,只見床榻和地上都是一片狼藉,而紛亂的綾羅綢緞間正坐著一個衣不蔽體的少女,正哀哀而泣。
見到這麼多人出現在門口,她忙抓起衣物捂住身子和頭臉。儘管是匆匆一瞥,李崇也已經認出來了這是自己的三女兒錦繡。
他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樣的情景意味著什麼,他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房內,待看到已經被撞破的窗子時,便怒聲道:“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