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瀾訊真的覺得很日。
他現在實力萬不存一,三歲時的阿弟都能活撕了他,他還是個寶寶,這傢伙到底管不管他的死活啊。
周圍黑暗的地方人影攢動,不一會周圍就圍滿了冒著暗沉死氣的行屍,甚至還能看見幾張熟悉的面孔。
腰間掛著的正是天元宗弟子腰牌。
這些人死於非命,又剛死不久,怨氣沖天。
沒有得到好好安置的屍首,面色青黑,已經停止流動的血液淤滯在表面的血管裡,紫黑色的脈絡浮在體表,像是將體表分割破碎一樣。五官猙獰在一起,睜大滿是血絲的灰白眼球,用力嘶吼。
裡面一些“新成員”應該是被活生生咬死分食的,缺少肢體,拖著內臟的不在少數,有的長大的嘴裡還有新鮮的肉絲,血腥味混著屍體的腐臭味撲面而來。
“尚弦月,我這一次真是要被你害死了,小爺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風瀾訊手持匕首和尚弦月背靠背站在一起,氣急敗壞帶了點哭腔。
他是真委屈,前世到問鼎大道,他也不過400多歲,修煉者不知歲月漫長,到死都是少年心性。
一生最大的坎坷不過是稀裡糊塗飛昇失敗,雖然體制特殊修習血禁術,但是有母君和弟弟的扶持遮掩,一輩子樂得隱姓埋名無憂無慮,很少這麼無助過。
好不容易轉生成功,沒等解開魂鎖恢復部分實力改造身體,就得頂著個脆皮身體拼命。
眼前這些雖然不過是些行屍,保命尚可,但操控這些行屍的人還沒露面,鬼族手段又最是噁心難纏……
“不會讓你死的。”
少年聲音依舊沉靜,讓人分不清是隨口一說,還是正式承諾。
風瀾訊苦笑一下,心想少爺這時候還打空頭支票呢,生死這時候哪還由得了你我啊。
算了,算他倒黴吧,就是可惜回不去了,母君和阿止不知道怎麼樣了,知不知道他還活著。
還是別知道了,不如從來不知道。
尚弦月緩緩抽出溫寒。
像是訊號一樣,原本僵持的行屍一窩蜂撲了上來,一道彎月樣的劍氣過去,最先撲過來的一行喪屍就全部被腰斬,而風瀾訊還在調動少的可憐的靈氣左支右絀地抵擋周圍行屍的撲咬。
一個不注意,一隻行屍就從側面撲上來對準他的脖子,而匕首還卡在面前行屍的身上,無奈他只能抬起一隻手抵擋,被狠狠一口咬在手腕上。這是終於把匕首拔出來了,發狠將手腕上的行屍拖近,一刀狠狠割掉了腦袋。
(不是,你們家男主這麼廢的嗎?)
(叮!男主現在只有練氣二層,就是個比弱雞稍強一點的普通人哦)
尚弦月幾劍將面前的行屍斬殺,看見後面樹林裡不斷遊走補上來的行屍頓時覺得難辦。
靈氣從經脈執行,她的傷口裂開了。
並且已經開始覺得靈氣執行不暢了,現在打不了消耗戰,她不怕死。但是現在死不了,想想被不斷啃食她就頭皮發麻。
她可不想變成普羅米修斯。
回頭一看,好嘛,這男主已經捱了好幾口了,整個人和血葫蘆一樣。
風瀾訊覺得還是高估自己了,一撥撥行屍根本殺不完,砍不到要害還會反撲,拼著以傷換傷到現在快到極限了。
天殺的尚弦月不是新生代第一人嗎,怎麼還沒突圍啊!
“不是尚弦,為什麼不御劍跑啊,小爺要撐不住了。”
正想著,又是熟悉的感覺,後脖領子被狠狠一扯。
一直原本衝著他脖子來的行屍撲空,被一條修長的腿踹飛,一道雪亮的劍光劃過,三個緊扯著風瀾訊行屍的頭像連連看一樣被削飛。
身旁的樹叢飛速後退,雲漸漸遮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