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看得直皺眉,這人後背上根本看不見什麼面板了,血肉碎裂,森白的脊突和蝴蝶骨像是插在這一片的血肉裡,還摻雜著許多不知名的貫穿傷。
慘,慘不忍睹。
捏著的手腕處傳來虛弱但規整的脈搏,意味著身下少年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氣急攻心,暈過去了。
氣急攻心,就因為自己關心這小子強行扒了他的衣服?
霍景深氣笑了,小時候受傷什麼時候不是他幫忙上的藥,什麼是他沒看過的,現在孩子長大了,師兄就看不得了?
像是賭氣一樣,直接將人翻過來將外袍裡衣扒了個乾淨,白暫平整的胸膛沒什麼傷口,褲子倒是沒動,一個是看著沒有傷口,再就是畢竟要給首席師弟在醫師和弟子面前留個面子。
輕鬆將人抱起,向後面的寢室走去,將人放在床上,吩咐弟子去叫醫師,順便讓人將外面還躺在靈堂裡的蕭疾帶走,便親自去打了水給他清洗傷口。
廢了一番功夫小心將後背清理乾淨,開始擦洗沾在雙臂上的鮮血,到手背時視線一頓。
這傷口有些特別,像是什麼的咬痕,牙弓很小,像是小孩子?
兩側的傷痕已經有些變淡了,只有中心還比較重,透著殷紅的顏色,像是幾片綻開的花瓣。
最重的傷在背後,霍景深沒有深想,換了幾次水擦洗完,弟子也帶著醫師過來了,便讓開站在一旁看著醫師診脈。
然後發現除了嚴重的外傷,內傷也不輕,幾乎全身的筋脈都被震斷了,五臟六腑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得知尚弦月是自己回的宗門,醫師抖著手摸著鬍子,瞪著眼連呼幾聲真乃神人也。
霍景深黑著臉將醫師送走,想著那句“血肉零碎,神魂不穩,動搖根基”,第一次覺得牙很癢,有種想拿什麼東西磨牙的衝動。
很好,這小兔崽子還真是【死】回來了!
於是,當尚弦月睜眼就看到他親愛大師兄仿若黑雲壓城的臉,原本一腔上湧的火氣也被澆滅了去,甚至有些許不知從何而來的心虛。
不是,明明進門被按在自己靈堂對著自己棺材被扒了衣服氣暈吐血倒地的人是她,是她好嗎?他為什麼看起來比她還生氣?
“我們阿月挺有本事的。”
看著自己大師兄反常甚至帶著笑意的話,尚弦月只覺得上完藥已經沒什麼感覺了的後背又有些針刺樣的幻痛,便馬上低頭閉眼,像是縮著脖子的鵪鶉。
“我倒是頭回見能將自己屍體帶回來的人。”
“真是好本事嗯?”
“阿月。”
:()論病弱美強慘如何成為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