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就到了嘛。”
“早著呢。”尚弦月掀了簾子,只能看見遠處一個模糊的山頭的影子,望山跑死馬,她當初御劍飛了三天都沒飛出去。
夜岐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條小型的山脈。
瓊樂對自己這師兄冷漠的性格早有耳聞,這幾天也已經習慣沒想著他能給自己解釋點啥,依然悠閒地駕著車,開始絮絮叨叨。
“不過師兄,這一路上是真荒涼啊,咱這一路上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這幾天都是風餐露宿的,歇腳都沒處歇,不求能有個鎮子,有個村——子?”
“也,行。”
“小喇叭?”
尚弦月起身在瓊樂身後掀開簾子,只見前方在山陰下的樹林掩映下露出一個破舊的村落,稀稀落落的烏鴉在村子上空盤旋,臨近傍晚更顯得村子陰暗。
這樣的村子若是荒村倒也正常,可街道上不見人,家家戶戶卻都有炊煙升起。
“師兄,這有個村子!”
“看到了。”
“師兄你怎麼出來了,要不咱們今天就在這休息一下怎麼樣,天天在外面跑我都覺得變憔悴了……”
“村子不對勁,小心。”尚弦月將手放在瓊樂肩膀上,打斷他的碎碎念。
瓊樂身子僵了僵,首席師兄離他太近了,一股清冷的馨香不斷往他鼻子裡鑽,肩膀上的手不像正常男子的溫熱,反而是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的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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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時宜地想起聽過一群弟子私下調侃這位首席,一開始說他是無情無慾的石頭,後來因為他愈發出色的身恣容貌又有人稱他是千年雪山冰神仙,之後又不知哪個混不吝的竟開始叫“冰美人兒”。
雖說一聽將男子稱美人兒必定是有些折辱的意味,可此時看了肩膀上寒玉一樣冷白的指節,和縈繞的冷香,他突然覺得“冰美人兒”這個稱號還挺貼切……
“哦,好的師兄……”肩上抽走的觸感讓他回神,那冰美人兒正冷著臉歪頭看他,瓊樂猛地避開這位的視線,清秀的臉上浮上一絲可疑的紅。
罪過罪過,他剛剛竟然看著首席師兄想著那些事兒,這樣的人怎麼也不可能和那種事聯絡在起,搖搖頭,瓊樂只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馬車駛進村子裡,空曠的土道上除了馬蹄的嗒嗒聲什麼聲音也沒有,安靜得有些詭異。
“師兄,你說這村子裡要是都在屋子裡吃飯,街上沒人也就算了,怎麼連雞鴨豬狗這些家畜的聲音也沒有,這也太安靜了吧。”
“小喇叭,停車。”
聽見自家首席師兄的話,瓊樂也沒多問,將車停在一戶人家的院外,屋子裡有火光,煙囪裡也開始升起煙來。
尚弦月已經出了車廂半跪蹲坐在瓊樂身後,瓊樂下車將韁繩交給自家師兄,又和他交換了個眼神,便走到屋門前敲門,這院子裡簡陋只用籬笆圍了兩側圈出個範圍,沒有院門。
“您好,有人在家嗎?我與……”瓊樂不知道怎麼說車上那位和自己的關係,看了尚弦月一眼,“我與我兄長途行此地,天色已晚,希望可以借宿一晚,請問有人在家嗎?”
很安靜許久沒有聲音,可煙囪裡的煙卻越來越濃。
瓊樂正要開口再敲門突然手被人從身後制住,嘴也被捂住,沒察覺到有人靠近,一驚馬上肌肉緊繃,極有特色的冷香傳來,感受到制住他的力道並不大。
尚弦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瓊樂點點頭便被鬆開了,跟著尚弦月悄聲來到窗旁,戳破了一角窗紙向屋內看去。
天色愈發暗了,太陽幾乎已經完全隱在了山後,屋子裡的火光愈發亮了,卻不是油燈或蠟燭發出的光。
瓊樂眼睛睜大了,屏住呼吸,看向一旁的白衣身影。
尚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