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爛人而已。
這個世界都爛透了。
不用腦海裡那個一直蠱惑他的聲音開口,他已經下了定義。
傷他的人該死,棄他的人該死,辱他的人該死,而且——
這些人也都死了。
至於救贖、愛慕、庇護——假的!都是假的!
虛偽!噁心!
這層好看的糖衣下面,蓋著的東西甚至比直接的傷害和背叛還要讓人作嘔。
目光觸及這黑袍少年,在他醒來的時候,眼裡的溫暖和關切幾乎一瞬間扎進他的胸口,攪動翻湧著,他幾乎要窒息了。
別那麼看他,噁心。
濃厚的善意讓他只想狠狠向下挖掘,看到下面的真相不可。
來吧,繼續散發你廉價虛偽的善良溫暖,自以為是地救贖我,征服我啊。
他幾乎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這人圖窮匕見卻發現被戲耍時氣急敗壞的醜態了。
“你以為自己是誰。”
這黑袍少年冷冷看著他,眼裡的溫情寸寸褪去,宛如層層結冰的湖泊。
沒有開口,腹音低沉,語氣漠然。
這讓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類似的情景不是沒遇見過,可因著他這張臉,那些自作聰明的豬狗底線總是很靈活。
美人兒總是有些脾氣的,這話,他聽多了。
當然這些畜生也都死在了這種他們所謂的情趣中。
“知道我是誰嗎?”
那黑袍少年貼近他,幾乎抵上他的鼻尖。
“誰?我的金主?還是我的——夫——”
“錯!是你的債——主——”
看這人笑的玩味諷刺又魅惑,為了防止自己的耳朵被強,在他尾音拉長時直接大聲打斷了他,蓋住了鉤子一樣的最後一個字。
魅惑?
狗屁,明明是騷。
講真的,他第一次被這種眼神看。
嫌棄?
怎麼會有人對著他,他,這個樣子,露出嫌棄的表情。
瓊樂看著床上美人兒臉上錯愕的表情又看看首席萬年不變的冷漠臉,深吸一口氣,用手蓋住了眼睛。
誰能救救首席啊,不管怎麼說,那個絕世大美人兒,他在勾引你!
他在勾引你啊!
首席師兄明明睜著兩大眼睛,是怎麼做到兩眼空空的!
算了,首席師兄,天賦奇高,他就好好地修煉,努力地修煉,玩兒命地修煉,爭取早日飛昇大道。
這樣,就沒人知道他是個單身死直了。
這樣想想,瓊樂又覺得前途一片光明瞭。
“買你的錢,你在這工作一百年都還不完。”尚弦月諷刺笑道,“這麼有骨氣,要不要我送你去別的場做個兼職,抓緊早日讓你獲得自由,嗯?”
“那倒也不必。”這銀髮美人兒咬牙笑道。
笑得很勉強。
這人,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沒人告訴她什麼叫憐香惜玉是吧!
“叫什麼。”
尚弦月心想救都救了,就當理財產品了,養著算了。
,!
“朔妄。”
只聽這人怏怏道。
“你叫什麼?”
不等尚弦月開口,瓊樂一個步子搶到床前,要不是還有幾分對美人的憐惜在,他幾乎能去抓床上這人的領子。
“他叫朔妄。”
尚弦月低聲道,自然不是回答瓊樂的意思,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床上,朔妄一臉莫名其妙。
這倆人犯什麼病,他名字有毒嗎?
還有他親愛的債主,他在想著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