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沒有鎖也沒有禁制,木質的門,一片死寂,房間內一絲光也沒有,若不是能感受到生人的氣息他都要以為這層沒有人了。
“誒!尚弦,這門也不上鎖,就這麼敞著,裡面的人也不跑?”風瀾訊緊追兩步,湊到尚弦月身邊悄聲道。
“跑不掉。”尚弦月言簡意賅,思量片刻開口道,“你母君在哪?”
“味道很淡,還在更高的地方,我不太確定。”風瀾訊閉著眼睛感受著答道。
更高?
尚弦月看向黑暗的盡頭,匿姝塔的頂層,眸色裡的黑色翻湧著,又漸漸平靜下來。
到了二層並沒有停下,還在往上走,又是四折樓梯後到了第三層,仍然是兩個對著的房間,和二層一般無二。
風瀾訊有些好奇,看著前面兩人打頭還要向上走,趁兩人不注意湊到其中一間房間門前,在糊門的紙上戳了個洞,閉著一隻眼睛往裡瞧,卻對上了一隻黃澄噔的眼珠,瞳孔是豎著的橢圓。
風瀾訊後背驚出冷汗,瞳孔緊縮,喉結滑動,艱難嚥了口唾沫,緩緩向後退了兩步,手搭在劍柄上,握緊。
兩息時間卻無事發生,那邊尚弦月和尚弦白兩人已經踏上樓梯,向上繼續爬去,風瀾訊也壓著步子一步步退到樓梯處,確認無事發生,提著一口氣,兩步追在尚弦月身後。
“何事驚慌?”尚弦月聽著風瀾訊追近的腳步和略顯急促的呼吸問道。
“沒……”風瀾訊正要說沒事,突然想起來每次他這樣說的時候尚弦月都能敏感察覺他這是做賊心虛,便連忙改口道,“沒注意,絆了一跤,差點滾下去,嚇得。”
“不要好奇,這樓裡,不乾淨。”尚弦月低聲道,卻不具體解釋,只這樣告訴他。
不乾淨?
剛剛和他對上眼的那房間裡的東西算嗎?
蛇?蜥蜴?還是……人?
“這裡面,關的人還是正常人嗎?”風瀾訊低聲問道。
“不是。”尚弦月答得乾脆,“她們關進去的時候,已經不是了。”
為了守住預知的珍貴血脈不外流,女性預知者在幼時便會被封閉五感,斷絕筋脈關進這塔中,唯一的作用便只剩生育。
這樣的她們自然不算正常人。
風瀾訊只覺得背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那剛剛他看到的那個,難道是?
因為想著那與他對視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後面也不知又上了幾層,風瀾訊恍恍惚惚撞在了尚弦月的身上,尚弦月被他撞的身子向前一傾,堪堪穩住身形,沒好氣地回頭瞪了他一眼。
風瀾訊揉了揉腦後的馬尾,尷尬朝她笑了笑,成功收到對方的白眼。
“到了。”
風瀾訊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爬到了這塔樓的頂層,而眼前也不似之前的樓層,只有正前方的唯一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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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弦,我母君的氣息就在裡面!”風瀾訊略帶激動地湊到尚弦月耳邊道。
尚弦月轉頭看向他,表情很奇怪,風瀾訊感覺不妙。
“你說你母君的氣息,裡面?”尚弦月緊盯著他,“可這裡面,是我孃親。”
“啊?”風瀾訊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尚弦白已經上前一步將門推開了。
吱呀!
風瀾訊腦海裡閃過剛剛那隻豎瞳的眼睛,下意識將手搭在劍柄上。
一股森涼的寒意湧出,房間內一片漆黑,只有一口冰棺折射著門外的燈光發亮。
沒有怪物。
風瀾訊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無動於衷的尚弦月,硬著頭皮就要進去,卻被尚弦月拽住了。
“你母君在棺材裡?”尚弦月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