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殺她的嗎?!
他知道她沒死了嗎?
怎麼辦,怎麼辦。被他發現一定會死的,她現在還沒找到子蠱的容器,再被殺一次,就真的會死!
原本,她也想著只要貓在家裡,子蠱的事情也不著急,還可以慢慢找,甚至也不是非得下在那幾個人身上。
那現在……
不不不,這裡是尚弦族地,他難不成還能在這裡殺她不成?
二叔,對,去找二叔,讓二叔先殺了他就行!
想到這裡,尚絃音跌跌撞撞往後山尚弦白的藥室跑去。
嗡!
一陣劍的嗡鳴聲響起,尚弦策雅緻的天心竹院牆被從中間斬斷。
尚弦策悠哉悠哉躺在躺椅上撫摸著手邊一株豔麗的薇草花,一點木系靈力縈繞在指尖,溫和的氣息讓薇草柔軟的花瓣都舒展開來。
院牆被攔腰截斷並沒有驚擾到他,甚至還用手掌輕輕籠住被罡風吹得凌亂搖擺的嬌弱花瓣。
一道幾乎沒有波動的劍光閃過,尚弦策白淨的手掌上濺上鮮紅的汁液,薇草花被攔腰截斷。
尚弦策站起身,走到魚缸旁將手伸進去隨意涮了涮,這才正眼看向來人。
唔,好模樣,就是,他腦海中根本沒有這號人的印象。
不應該啊,明明他清楚知道他才見過這個人,可是記憶裡就是對不上號。
有意思。
看起來像是妖族嗎?
沒有,記憶裡沒有這個人。
尚弦策在漫長的歲月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名為茫然不解的情緒。
“你是誰?”
對方沒有回答他的意思,空氣發生一陣細微的波動,尚弦策側身輕鬆躲過突然出現在他原來脖頸位置的骨劍。
而不遠處的人影這才緩緩消散,而朔妄一擊不中也並不意外,劍鋒一橫。
尚弦策搖搖頭,對這種稚兒過家家一般的打鬧毫無興趣,一手伸出捏住劍鋒。
捏了個空。
下一刻,雪色的骨劍從背後穿透他的胸膛,尚弦策看向胸口的劍,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驚訝,不由得苦笑道:“果然不能大意。”
“下去等她吧。”朔妄沉聲道。
“否則就會被小看呢。”尚弦策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什麼?!
定睛一看,眼前被穿透的哪裡是尚弦策,分明是一具藤蔓纏成的人形傀儡。
“有點意思,你是誰呢?又是怎麼進來的,要殺我,理由又是什麼呢?”尚弦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朔妄向周圍周圍看去,好幾個“尚弦策”懸浮在半空中,神色表情舉止都一模一樣,看一圈下來,同樣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迴盪,很快就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多了幾個,還是眼花繚亂下產生的幻視。
朔妄靜下心來,閉上眼睛不去看,將能真實感受的感官放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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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了你女兒,是我將她抱走,你不記得了嗎?”朔妄開口道。
不對,尚弦策皺眉,將尚弦月抱走的明明是——
是誰來著?
他一向過目不忘,卻想不起下午才見過的人!
是這人身上有古怪!
等等,他的記憶都與天道的棋局有關,無論什麼人一旦出現在這棋盤上就必定會對應一顆棋子。
——哪怕是再無用的人。
可這人明明就在他眼前,他閉上眼睛卻記不起他一絲一毫的特徵。
除非,這人雖然身在棋局之內,卻也遊離在棋局之外。
他不是棋子。
所以不能具象成他所能記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