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被蕭疾出劍攔停的同時,脖子上的銅鈴吊墜被人猛地向後一拽。
叮鈴!
噫!
尚絃音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身後傳來刺鼻的洋蔥味兒昭示著這人的身份。
好在一拽即松,沒想要她的命。
“咳咳咳!死蒼蠅,臭乞丐!你要勒死本小姐嗎!”
手摸上被勒的面板,還帶著輕微的刺痛,她要殺了這個臭乞丐!
她殺不了。
她要讓族叔殺了這個臭乞丐!
“吶,別急著給人打死,先聽聽怎麼事兒啊!”
幾人就見這“蒼櫻柏子”從腰間袋子裡摸了摸,本以為又是洋蔥,結果這人給每個人手裡塞了一把。
圓瓜子。
蕭疾盯著手裡的圓瓜子心想,這人出門都帶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瓊樂連忙上前將那漢子和他老孃扶起來,問道:“怎麼回事啊?”
“蒼櫻柏子”嗑著瓜子已經坐上了灶臺:“說說,比如從你們幾個的來歷身份開始,呸。”
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吐掉嘴裡的瓜子皮。
那邊病癆青年已經將那餅子熬成的糊糊盛在碗裡端給那少婦,由她一勺勺小心餵給那嬰兒。
大漢捂著胳膊從地上爬起來,嘶了一聲,五官都猙獰成一團,又去摁痛的厲害的後腰,暗暗罵了句娘,揮手跟老婦人示意自己沒事,才抬眼看向那正在喂孩子的少婦。
“我叫邵大勇,是渠水鎮東市碼頭邊上肉鋪的屠夫,這是我娘,她——”
邵大勇盯著那少婦,臉上的表情像是恨又像是悔:“我只知道她叫小梅,別的不清楚。”
“不是,合著不是你老婆孩子?”
尚絃音眼珠子差點兒沒彈到邵大勇臉上給他個左右勾拳。
不是,哥們兒,你照顧別人老婆孩子你圖啥啊!
“我他媽什麼時候說這是我老婆孩子了!”
邵大勇發出一聲怒吼,唾沫星子差點能給尚絃音洗個臉。
“不是你老婆孩子你能把自己最後一口糧給他們娘倆,你別告訴我你是純發善心啊。”
對啊!
尚絃音點點頭。
不是,尚絃音看了那“蒼櫻柏子”一眼,這人怎麼把她想說的話說了。
“當然不是!”
那一直不吭聲的少婦激動打斷,一直怯懦的眸子怒視邵大勇,厲聲道:“他當然不是什麼善人,因為奴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就是被他害死的!”
“不是老子!”邵大勇皺眉怒吼道。
蕭疾上前兩步,邵大勇見了雖然憤怒卻也不敢真做些什麼了。
“就是你,前幾日底下糧都吃光了,你們兩個上來找,最後卻只有你一個活著回來了,說奴的丈夫被活死人分食遇害了!”梅奴哭喊道,“一起逃到這裡的前幾日你就對奴出言調戲,定是你害了奴家夫君性命!”
“我說了多少遍了不是老子!什麼調戲,這在大街上拋頭露面的男人有幾個見了顏色好的小娘不嘴上幾句!如此這般便是我殺了你丈夫不成?”
那老婦拽著邵大勇胳膊不讓他做出些什麼過激舉動再平白受些皮肉之苦,一個勁兒地搖頭,好容易將他勸住了才顫巍巍開口道:“我家這潑皮確是個混世魔王,嘴饞好色些沒錯,但是涉及這殺人放火的事,他是萬萬做不來的啊!諸位仙人不能因此便不救他,啊?”
瓊樂從儲物袋裡掏出些不知多久前準備的陳米,遞給那病癆青年,想著趁著鍋熱還有時間,讓這些人煮些飯食補充體力。
“算了,其中是非曲折出了城,將你們安頓好,自去府衙去辯。”
蕭疾打斷這場恩怨辯論,看著愈發亮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