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略一思考也大概知道這人的玻璃心又碎了。
她知道他需要有人拉他一把,也在等一個救贖,但是不會是她。
她自己都深陷其中自身難保,能力有限,拼盡全力也不一定能保住身邊的人,所以如果他真的向她伸出了求救的手。
那隻能對不起了。
她不是救贖,是深淵。
兩人對視半晌,雙方思緒翻湧,最後只是無言分開,回了各自房間。
尚弦月回了瓊樂的房間,抱著溫寒數著時辰,靠著的視窗外,夜色深沉,晚風一吹,雲散月現。
尚弦月身子一僵,細細感受卻沒感受到熟悉的關節脫開的劇痛。
之前她仔細探查過這身子的情況,除了手腕上沒有小白留的怎麼也消不下去的牙印以外,幾乎與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差別。
性轉丹的副作用為什麼沒有發作?
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麼了。
雖然沒了之前骨骼驟縮脫開關節的劇痛,但是身上卻漸漸漫上一層寒霜。
眉毛、髮絲、眼睫上都凝結出冰晶來,不用看也知道她現在臉色慘白,嘴唇發烏。
尚弦月緊緊咬住牙關才沒發出牙齒碰撞的丟人動靜。
副作用發作時身體也會發寒,但比起現在來說,小巫見大巫。
寒意逐漸向內臟浸透,在心臟附近時停了下來。
於性命無礙,但是對努力跳動向外泵血的心臟來說,周圍僵硬寒冷的血管和凝滯的血液都是極大的壓力。
於是在極寒對肢體都逐漸失去知覺的尚弦月只覺得胸口好像是不斷被重錘敲擊。
僵硬的軀體中心就像是有一個破洞,不斷沿著周圍的筋絡向外碎裂。
沒有變成女身的樣子。
尚弦月咬牙,這個世界的“她”是有什麼毛病嗎?
明明女身的能力更強,為什麼這麼執著於男身。
甚至為了填補這三天最後的漏洞吃了別的東西,弄成這個樣子,只是為了抑制副作用後女身的變化。
好亮的月光,尚弦月只覺得眼前是一片虛無的白,極端寒冷下,大腦開始欺騙意識。
好熱,手已經開始無意識地瘋狂撕扯身上的衣服。
隱隱約約,好像聽見了蕭疾身上金鈴的響聲。
耳邊嗡鳴聲中傳來遙遠的呼喊。
“尚弦月!……”
“尚弦月你……”
“尚弦你給我……一……”
蕭疾狠狠抓住尚弦月撕扯衣服的手,另一邊風瀾訊按著她掙扎的腿。
“尚弦月!醒醒!”蕭疾皺眉用力按住尚弦月的肩膀搖晃著。
“不是,尚弦突然有反應了,小爺我白高興一場,我還以為她醒了呢!”風瀾訊一偏頭躲過一道森寒的劍光,又回頭對著蕭疾大罵,“你特麼光管一隻手啊,小爺差點英勇犧牲了!死自己人手上也太窩囊了。”
“你當按住她有那麼容易!她和你這個草包能一樣嘛!”蕭疾剛卡住尚弦月拿劍那隻手的關節,就捱了一記肘擊,差點給他肋骨打斷,暗罵一聲,趁機卡住她兩臂的肘關節後仰躺地。
風瀾訊趕忙撲上去,兩手將尚弦月手腕按在地上,同時膝蓋壓住膝關節。
這樣,三個人就以從下到上,蕭疾、尚弦月、風瀾訊的順序疊了羅漢。
,!
尚弦月四肢被固定地死死的,身體動彈不得,只能痛苦地掙扎扭動腰身。
蕭疾正累的大口喘著氣,沉水檀香的香氣與他的呼吸不斷交纏,視線向下一掃,第一次發現,尚弦月的身形較他而言真的很嬌小。
仰頭時下巴正好可以抵在她的頭頂,互相糾纏的雙臂也傳來清晰的觸感,沒多少肌肉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