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景深跪坐地筆直,垂眸看著茶杯裡盪漾的紅色茶湯。
“喻清,月兒走後,跟去的人不少啊。”
曦舍端起茶杯啜飲一口,似是很滿意,笑道:“快嚐嚐,好茶!”
霍景深端起茶卻不飲,看向曦舍。
姿態隨意閒適,面上還帶著淺淡笑意,像是真的隨口一提。
“是,阿月性子好,與眾同門感情甚篤,怕她寂寞才去探望。”
尚弦月性子好?與眾同門感情甚篤?怕她寂寞?
曦舍聽這話掀起眼皮看向自己的大弟子,面色平靜,舉止從容,與平常無異。
看來不是在拿這話消遣他。
興許真是這麼覺得的也說不定。
哼!
再成熟穩重也還是個傻小子,沒些分寸。
“你倒是老實。”曦舍將最後一口茶飲盡,又重新續了茶,悠悠道,“沒將自己也批到夜岐山去。”
霍景深一口將茶喝了個乾淨,將茶放在桌案上,面上一派恭敬:“自然是宗門事務更要緊,怎能意氣用事。”
曦舍看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笑,將已經空了的茶杯又滿上了。
“喻清,你與月兒不同,與那小瘋子不同,與所有人都不同。”
將茶壺續了水,重新放回小爐上煨著,不一會兒,熱氣重新氤氳起來,霍景深盯著飄出窗外的水汽有些出神。
噠!茶杯被擱在案几上發出微弱的悶響讓他回了神,正好迎上曦舍深遠的眸子,像是掉進不見底的深淵。
“你要記住,宗門、大義、聲譽,這些才是你永遠應該扞衛守護的東西。”
“涉及這三者,不可徇私,不可猶豫,不可活動退讓。”
“你父母因心智不堅落得個不仁不義的下場。”
“你萬萬不可走他們的老路。”
話落,室內一片靜寂,即使雨聲並不停歇,卻依然落針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青年沉穩的聲音重新響起。
“謹遵師尊教誨。”
茶杯裡,滾燙的茶湯逐漸變涼,卻是滿滿未動。
曦舍見此,輕哼一聲,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門外已是一片漆黑,沿路掛上的幾盞燈籠大多被雨打溼澆滅,幾乎看不見什麼光亮。
霍景深走在路上仰頭看漆黑的天色,雨水打在護體靈氣上在他周身形成一個水的屏障。
雨下得很大,今晚沒有月亮。
他心想。
從介子裡拿出傘和鮮花餅。
又心道,浪費了。
可能明天也去不了了。
要是阿月能給他回信就好了。
雨勢漸盛,白色的高大身影隱入雨幕中看不見了。
:()論病弱美強慘如何成為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