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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部分

臉,像是一隻掉進了水中的狗,甩著腦袋想躲,只是那把頭髮卻被百合拽在手中,他要一掙扎,又害怕將她給拽下凳子摔著了,掙扎間百合拿了水將他頭髮打溼,又用皂角子替他搓了兩下,那水順著他臉往下流,他大聲慘叫著,那叫聲讓百合心裡生出成就感與爽快,直到洗了兩桶水,張洪義那頭髮才洗得乾淨了。

東方天色發白,他那頭亂蓬蓬的頭髮這會兒洗過之後貼在他臉頰兩側,顯得頭髮少了一半有餘,那本來就不小的臉盤子更大了許多,身上衣裳都打溼了,他一面擰著身上的水跡,一面欲哭無淚:“看你乾的好事,衣裳都溼了。”張洪義外套穿的是昨天晚上百合替他縫補好的外套,之前挑水時他還捨不得穿,挑好之後珍惜萬分的穿上了,沒想到被百合揪來洗頭,他還沒來得及穿出去跟兄弟們顯擺,這會兒顯然是穿不出去了,他擰了兩下,有些傻眼,那頭溼漉漉的頭髮披在身上,雖然仍是平時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可不知是不是他這會兒一身狼狽不堪的樣子,那聲音雖然仍大,但氣勢卻弱了許多:

“看看你乾的好事,簡直無法無天了,不止打我,還揪我耳朵抓我頭髮,哪個女人像你這樣兇悍不講道理的……”他嘴裡念個不停,有些心痛的摸了摸身上衣裳。百合不止沒有害怕,反倒忍不住想笑了。

天色確實不早了,張洪義也不敢再耽擱下去,就怕誤了功夫,看百合悠閒的收拾著桶和凳子等,他說歸說,最後還是替她將東西一併搬進屋裡去了,自個兒忍痛換了身舊衣裳出門了,臨走時還在叮囑:

“把衣裳給我炕在灶上,下午我要穿的。”他一心想要在兄弟們面前顯擺自己有了媳婦兒。有了人幫自己縫補衣裳了。見百合點了頭,還有些不相信,自個兒將衣裳架在灶上,任由那未完全熄滅的火星子將溼衣裳烤著。才急匆匆的拿了自己殺豬的一套工具。慌慌張張鎖了門出去了。

他這一走。百合折騰得也沒有了睡意,他那襖子在灶臺上烤著時散發出股股汗酸味兒,由煙火一燻。那味道越發明顯了許多。

那衣裳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洗了,百合也不管張洪義走時吩咐,就著自己剛剛洗臉的熱水,將這襖子扔了進去泡著,準備泡一陣再洗了晾著,這才回了屋開始練起了練體術。

只是今日張洪義回來得也很快,他回來時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聽到雜駁的腳步聲響起來時,百合緩緩的收了自己的動作,那頭張洪義開鎖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響起:

“大哥,聽說你前些日子抱回來一個新娘子,藏得什麼似的,兄弟們數次三番說要過來喝杯喜酒,你都給推了,今日怎麼難得有空,要請兄弟們過來了?”

那聲音十分洪亮,另一人接著就開口:“說是驛館的一個犯官女眷,我打聽清楚了,若是能養得活,大哥好歹也算是睡過了一個極品的好女人,這輩子福是享夠了,這樣的姑娘,以前恐怕就是咱們營州的知縣老爺也不一定能碰得著的……哎喲!”他話沒說完,那開鎖的聲音一下子嘎然而止,說話的男人像是被人打了,百合在屋內聽得並不分明,只聽到外頭那說話的男人有些驚慌的喊:

“幹啥打人啊大哥?”

“我叫你那張臭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在我婆娘面前放老實一點兒,知縣老爺算個球?你要再敢胡說八道,老子將你那一口牙給你盡數抖了!”張洪義有些火大,聲音都比平時兇狠了許多,這會兒語氣裡透出幾分陰戾,其餘幾人像是將他拉住了,迭聲的勸:“哎喲大哥,陸老三嘴巴灌了大糞臭,他只是隨口說說的,大家都是兄弟,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你還能不知道他性子了?又何必跟他一般計較?”

“大哥……”那被人稱為陸老三的男子顫抖著喚了一聲,張洪義這才哼了一聲,還有些餘怒未消:“我警告你陸老三,下回若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