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出去時,只要有空閒,他儘量都會回家一趟,回來看看百合好不好,跟她說兩句話,哪怕是被打著出去倒也心安了,就這樣日子過了幾天,還差兩天快到過年時,附近找他殺豬的人漸漸就少了。
晚上兩人泡了腳爬上床時,張洪義側身趴在床上,不知道在數什麼,只聽到‘叮叮鐺鐺’銅子兒的聲音,聽著好像有好幾十文了。
他開始殺豬掙了錢,因為不多,大多數他自己就帶身上花了,最近攢了錢之後就放家裡,這應該是今日掙的錢了,百合聽他翻來覆去數了好幾回,就聽到他在那兒擺弄,有些忍不住了,轉頭去瞪他:
“張洪義,你數完沒有!”
最近他出去得早,晚上回來得又晚,若是不早些睡,過會兒根本睡不了幾個時辰,他聽到百合突然一喊,手抖了一下,‘叮叮噹噹’的響聲響起,那堆銅錢散成一團了,他有些惱羞成怒,慌忙撐起半個結實的身體,一隻手在床鋪上摸,嘴裡抱怨:
“突然說話,嚇我一大跳,看我數到哪兒,又忘了,錢還不知蹦到哪兒去了!這回又要重新數。”
“你膽子這麼小,我一說話就嚇你一跳了?”他自己不睡,也鬧得別人不安生,百合掀了被子下床,穿了拖鞋朝他床上一坐,一把將他在摸錢的手臂掀開。最近相處的日子她摸清了張洪義性格,標準的外硬內軟,也不害怕他要對自己如何,反倒是她的靠近讓張洪義嚇到了,被她一掀,抱著被子就縮到床角落裡去,臉龐漲得通紅,那眼珠亂轉也不敢看她,嘴裡大聲道:“人嚇人嚇死人,怎麼叫膽子小,更何況你現在只是說說,誰知道下一刻你會不會打人的?”
他話音一落,百合忍不住伸手抽了他一下,他睡覺穿著單衣,打在他手臂上時,‘啪’的一聲響,他倒不見疼,百合手掌心受到反震,倒是有些火辣辣的,他像沒事兒人似的,還得意洋洋:
“你看,打我了吧?”
一副自己說中了的小人模樣。他縮頭縮腦的樣子讓人一看便忍不住,百合又想伸手打他,張洪義捱打的人倒並不疼,反倒打人的自己手疼,可他有一點好,那就是打在他身上,不管疼不疼,他都會‘哎喲喲’的慘叫,彷彿被施了什麼酷刑一般的,讓打他的人特別有成就感。
百合一開始本來並不想打他,可他這個人有時就讓人忍不住,打完他了,他叫了兩聲,百合才在床上摸了起來,不一會兒果然摸到一大把錢,略微一數,不止幾十枚,恐怕上百錢都有了,擺在床上一鋪一大堆。
她將錢三個三個的數,張洪義看到她低頭數錢的樣子,整個人神色就軟下來了。
開始她做出不耐煩的樣子打他,可張洪義其實知道,百合耐性是好的,她有時打自己就是鬧著玩罷了,知道她鬧著玩兒,他也會配合著發出慘叫聲來,每當看自己一叫她就笑時的樣子,張洪義其實心裡也忍不住想笑的,她認真的數錢,這充滿了銅臭味兒的動作,可由她做來在張洪義眼中就是說不出好看的。
屋裡還沒熄燈,昏黃的燈光下,她半張白嫩的側臉已經略有些嬰兒肥了,少女白玉似的肌膚如同那花朵謝落之後剛從嫩苗上長出來的冬瓜,帶著細細的絨毛,彷彿撲了粉,讓人想摸。幾個月時間將她調養得不錯,那臉蛋露出健康潤澤的紅雲,嘴唇緊抿著,兩粒烏黑的眼珠彷彿張洪義看過最美的寶石似的。
因晚上要睡覺了,她拆了頭髮,那順滑濃密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夾在她耳朵後,露出她漂亮的下顎。少女坐得離他並不遠,雖然沒有碰觸到,可她身上那種若隱似無的氣息卻讓張洪義心裡彷彿住了只小鹿,‘咚咚咚’的心跳聲大得好似那心要跳出胸腔了,他莫名感覺有些心虛,像是怕自己心裡一些念頭被百合發現,他突然伸出鐵掌似的手,‘啪啪啪’的拍打在了自己心口兒上,想要藉此來掩飾自己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