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嫁自己罷了。
再想起周大郎說的應該為葉世子守貞,他心頭既是氣苦,又有些難受,問了出來既希望百合解釋,可想想自己又是她什麼人?她之前就說不喜歡自己,說不得也根本不會跟他解釋了。
張洪義失魂落魄的揹著她走,一時間覺得腳步都有些發沉。百合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趴在他肩頭,想了想,還是將當初周、葉兩家的恩怨跟他源源本本的說了出來:
“周家以儒為本,從前朝開國時期便在朝為官,齊國定時,太祖求才若渴……”她從周家的起源說起,說到這一代周家的窘迫,張洪義以前從未摻合過這些,只聽這些富貴人兒們為了權勢爭來鬥去,原本以為有權有勢的人便高枕無憂了,沒想到窮人有窮人的苦惱,大老爺們也有大老爺們的擔憂。
“我爹投靠太子,又恐他日二皇子得勢,葉家是二皇子的心腹,為了討好二皇子,才定了我跟葉氏候府的婚事。”她將原主跟葉世子之間的親事說得輕描淡寫的,張洪義聽她這樣說來,好像這兩人之間並不是什麼情情愛愛的關係,她好像對葉世子也並沒什麼愛慕之情,心頭先是鬆了半截,可是張洪義心裡卻有些茫然了。
這些什麼奪位爭鬥之事兒,在他聽來,如同天方夜談一般,就像說書先生所講的戲文裡的故事了,跟他好像隔了兩個世界,他這會兒才知道,原來自己在與兄弟們胡混喝酒,為了下一頓酒肉錢要如何得來而煩惱時,她所在的家中謀的卻是天大富貴。
他只求酒足飯飽,而人家求的是潑天富貴,這種落差梗在張洪義心頭,如刺在喉。
以前他只覺得自己有一雙手,憑勞力吃飯不丟人,只覺得自己文雖不如人,可好歹有把力氣,能配得上這個嬌小姐的,除了自己不識字兒,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差了別人許多,可現在實實在在的差距擺在自己面前,那豈止是有沒有讀書能跨越得了的?張洪義只覺得一股股的寒氣從腳底竄起,那原本輕快的腳步,也開始沉了起來,雙腿似灌了鉛般,背上的姑娘原本在他看來輕如鴻毛,幾乎不費力便能將她託牢,可現在才發現,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遠比鴻毛重了。
那沉重的並不是她的體重,而是名為責任,名為歡喜,名為想要娶她的念頭。
可是現在的他拿什麼來娶?口口聲聲喊著說從她麼?她的前未婚夫那樣出眾,出身世家,且又能文能武,據說還是天子寵臣,自己拿什麼跟他比了?除了一腔熱血,他姓張的什麼都沒有!
張洪義突然間覺得有些心慌,他不害怕對手,可他對於前途卻有些茫然了,沒人教會他責任與義務,偏偏他這隻癩蛤蟆又不自量力的想要吃天鵝肉,於是自已將責任與義務扛上了肩頭,人家說萬般煩惱皆自尋,張洪義此時可算是體會到這句話的精要了,他發現自己在自尋煩惱,可麻煩的是他卻根本不想要停止這種在他以前看來只是蠢如豬狗的舉動。
“……太子被廢,越王登位,周家被論罪流放,我跟葉世子之間自然不了了之了,他現在正是皇帝新寵,恐怕早已經另娶了他人,所以說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我大哥那樣說,只是痴人說夢罷了。”百合微微笑了笑,感覺到這大個子心中的抑鬱,他是一點兒不會掩飾心情的,歡喜時就咧嘴笑,著急了就直跳腳,不高興了陰沉著臉,失落了此時連腳步都沉了。
這樣一個男人,其實百合有些可憐原主沒有發現他的優點,事實上若只過一輩子平淡夫妻,他這樣的人遠比葉世界適合。他的世界中沒有功名利祿,僅有的愛都會交給自已人的,可惜周百合不願意瞭解他,沒給他接近的機會,便將他拒之門外了。
事實上張洪義確實惡霸,可只要周百合拒絕了,他不會碰她,可惜劇情中周百合卻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有時姑娘們總嚮往那人人羨慕的感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