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百合想的款式多,因此每回她的,仍是最好賣的。一年多時間她存了近五十兩銀子,有了錢之後她也會在絹花中添些珍珠玉石等,樣式更加別緻,同樣價格也更高了些。
如今百合自己有了錢,也相中了一個鋪子準備賣些荷包絹花等小物件兒,她花了四十兩銀子買下一個店鋪,後面連帶著一個小院落,雖然比不上當初段家的房子那般大,可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安身之所。
在說到搬家時,劉氏還有些不情願:“若是搬走了,你妹妹要是回來,到時哪兒去尋我們?”
“娘如果不想走,留下來就是。”段桂蘭都已經一年多時間沒有回來了,當日將劉氏的私房哄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她嫁在淮城,又不是嫁到了外地,離得這樣近也沒有回來一趟,劉氏還想著她要回來看自己,若是有心,早來了,還會等到現在?
劉氏一聽百合讓自己不要走,又有些擔憂,她如今手中一點兒錢都沒有,這一年多來光顧著養身體,深恐以後沈騰文中了舉人,自己還沒享幾年福氣便去了,所以也沒怎麼勞累,也不像百合那樣替人繡帕子扎絹花等掙銀子,這房屋當初雖然是她租下來的,可在一年多前付租金的人便變成了百合,她害怕自己若是不與百合一塊兒搬走,百合便不再替她付租金。
“你年輕也是不知事,有些銀子存著不好,非要去瞎折騰。”劉氏至今還不知道百合是已經將鋪子買了下來,只當她是租下來的,想要做些生意。自己兩人現在這樣的情況,若是手中沒有半點兒錢,往後一旦出個什麼事兒怎麼生活?劉氏嘴中抱怨連連:“若是你擔憂,應該拿來給我存著。這麼大歲數了,也不知道為往後打算幾分。”
“銀子交給娘,娘再拿給段桂蘭?這種虧我吃過一次,娘當我傻子,我還會再吃第二次?”百合忍不住笑,一句話便將劉氏說得臉色乍青乍紅的:“我的銀子,娘就不要想了,除了吃喝,我是一文也不會給的。那也是我辛苦掙來的,與娘沒有任何的關係。若是娘覺得心頭不痛快。你隨時可以找段桂蘭去,畢竟當初娘所說的一碗水端平,將段家產業一分為二交給我和段桂蘭,最後我倒是一文錢都沒見著的。”劉氏不妨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慌亂。又有些吃驚:“我何時給過桂蘭銀子?”
“段桂蘭回門那一回。我就看到了,娘不要以為全天下人誰都是傻子。我今日話就說到這兒了,我們之間感情有幾分。你也是心頭清楚的,我看在你生我一場的份兒上,至今喚你一聲娘,若是你還要想其他的,也就怪不得我了。”劉氏聽了這話,半晌沒出聲。
到了這樣的地步,她就是不想搬也不行了,她自個兒一文錢也沒有,獨租這院落肯定是沒錢不行的,她想過要去沈騰文家中與段桂蘭說一聲,但當初段桂蘭成親時她跟沈氏大吵一場,鬧成那般模樣,劉氏又實在沒有臉過去。
朝廷三年一回的科考舉行,劉氏一天天盼哪盼哪,總盼著沈騰文有個出息。她估算著沈騰文應該會去省城赴考,若是遲些必定會回淮城,劉氏想著自己跟沈家之間總歸是親戚,也不必時常這樣跟沈母慪氣,自己總有一天會依靠沈騰文的,借這個臺階,趁著沒放榜時去沈家低頭賠個錯,這事兒便算是歇下了。
最近百合生意好得很,知道她開了個店鋪,許多想要前來訂絹花兒的姑娘們都排到一個多月後去了,除了賣絹花之外,她又開始試著繡美人兒團扇,鋪子開張兩個月,便賺了二十多兩銀子,她又請了幾個繡娘,自己除了做絹花之外便只畫花樣兒,將繡荷包以及帕子等事兒交給她們。
劉氏到鋪子中來向百合要銀子,想要買些東西備份禮去拜訪沈家時,百合還在跟兩個婦人說著她們想要的頭花款式。
聽到劉氏說起沈家,其中一個翠綠長裙,上半身配銀色坎肩,挽著髮髻,神態有些妖嬈的婦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