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懷信瞬間清醒,「你一說吃飯,我忽然想到夢夏了,中午鬧你了嗎?」
說話間,他人已經來到了副駕座外面,體貼萬分地為明芮希開了車門。
明芮希跟著他的腳步,待到門開啟來,輕鬆自在地坐了進去。
同時答他,「沒有,你不要老是把她往壞了想。她不是挺乖的嗎,行為處事都是有理有度。」
夏懷信僅是輕輕嗤了一聲,待到他回到車裡才續上這個話題,「再熟悉一點,你就會覺得今天的自己是多麼的天真。」
明芮希失笑,「我不會。」
夏懷信篤定:「會的,相信我。」
明芮希:」懶得理你」說罷,挺直背脊,借著後視鏡檢查了一番自己的儀容,剛風太大,一路走過來,頭髮被吹得蓬鬆毛糙。她拿手撫了又撫也沒滿意,從包裡摸了把檀木梳子。想梳一梳,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車,望向夏懷信時,認真又不失禮貌地詢問道,「我可以梳下頭嗎?掉了頭髮我可以撿的。」
夏懷信:「那麼細,你確定你能不遺漏?」
明芮希笑,「不能,可一旦我都遺漏了,你可能也發現不了。既是這樣,何必計較那麼多,容易累。」
歪理實錘了,可夏懷信就像魔怔了似的,捨不得繼續反駁不說,竟還覺得一本正經詭辯的她可愛極了。
再想到她只會在自己面前露出這副模樣,心裡抑不住泛出了甜,也再端不住了,「梳吧梳吧,我不嫌棄你的頭髮。」
明芮希彎著眉眼,「那就謝謝夏先生了,您可真是大度。」話落,拆了藏在髮髻中的短簪,頓時青絲散落,密閉的空間暗香浮動。
夏懷信根本避不開,幽淡暗香隨著他的呼吸深入到他的四肢百骸,心臟被攻陷的那一個剎那,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楨畫面。那日在極度,她端坐在燈影下,身姿綽約,美背瑩潤,盤踞其上的那對蝴蝶骨就像勾子,纏住了他所有的目光,平靜破碎成灰。
從頭到尾,他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心緒極度清明之下,夏懷信的目光無聲無息染了黯色。
眼前的女人,他想佔為己有。
再難,也要!
打定了主意以後,夏懷信反而心安了,沒再多話,逕自發動了車。
明芮希重新挽起了髮髻,同早上出門時那個一模一樣,愛美的心終於得到了撫慰,這才注意到車正往cbd而去,一絲好奇自澄澈的杏眸中氤氳開來,「去哪兒吃飯?」
夏懷信詢聲望向她,目光在她細緻瓷白的臉龐上停留了片刻,末了,賣了個關子,「等等你就知道了。」
明芮希:「神神叨叨的。」
夏懷信眼底染笑,「這不叫神神叨叨。」
明芮希挑眉,「那叫什麼?」
夏懷信:「這叫生活情調。像我這種男人不多了,要珍惜」
明芮希:「」
停頓兩秒,朝他翹起了大拇指。論自戀,她永遠只服夏懷信。
在市中心晃蕩,晚高峰,走走停停。近二十分鐘後,夏懷信將車停在了鹿港商廈的地下停車場。這裡有他專屬的車位,省去了不少麻煩。
往電梯而去時,明芮希忽然記起鹿港商廈頂樓有個空中庭園,情侶們鍾愛的地兒。她聽陳雅靜和吳雪羚提過好幾次了,也幾次計劃來,最後都因為各種事兒耽擱了。那時候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第一次來這兒會是和夏懷信一起
心念趨於繁雜時,目光落至他的俊顏。
夏懷信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單純覺得這裡環境好,還是?明芮希有些失神,偏生就在此刻,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滑不溜丟,她沒站穩,往後踉蹌而去。
在這一瞬,久違的悲觀消極沒有任何鋪墊地擊中她,她篤定自己會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