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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你在這裡等我,我們馬上就回來。”我拿了一條跳繩用的像皮筋把弟弟綁在樹幹上,不理會弟弟在後面帶著哭腔的喊叫,我和燕子向新建的游泳館跑去。

現在有時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耳邊彷彿還能聽到弟弟那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那是一陣帶著哭腔的喊叫,浸滿恐懼與祈求的叫著“姐姐,姐姐別丟下我……”,那時的我並沒有稍稍停留,當然現在我也不可能為他稍作停留,因為這個世界上我最討厭的人就是弟弟。

那天回來弟弟已經不在槐樹下了,只留下一條空空的橡皮筋,雖然我每天都想著弟弟以不同的方式消失,但是當他真正消失的時候,我的心裡充滿恐懼。

我呆呆的站在樹下,腦中一片空白。

“姐姐……”隱約中傳來弟弟的聲音,我轉頭一看一個陌生的男人帶著弟弟從遠處走來,我衝上前去,狠狠打了弟弟一巴掌。

“不是讓你在這裡等我的嗎?”

“我看小弟弟很可愛就帶他去玩了一下。”後面的男人笑著和我說話,很斯文的一個男人,但是我心裡一股厭惡的情緒衝上來,拉了弟弟就走了。

回到家把他甩在沙發上,開始罵他。

“你是豬啊,人家帶你走你就走,被人賣了怎麼辦!你這麼蠢,被人賣了都要給人數錢的!”

弟弟沈默的聽著我罵他,等我罵完了,才發現弟弟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用他那自以為是的蠢笑容看著我,叫著姐姐,姐姐,希望我可以饒了他。

一直到那天晚上,弟弟都沒和我說過話。媽媽晚上回家,他也沒有和媽媽告狀。

我不知道那天弟弟發生了什麼,總之那之後弟弟再也不用我給他洗澡了,第二天他自己搬到家裡的倉庫裡睡,不再跟我一個房間了,連話也很少說了。

那以後半年的一天,燕子來我家玩,和我說起鄰縣抓了一個猥褻幼童的男人,燕子煞有介事的講著男人怎麼玩弄小男孩,那可能是我第一次對這個族群的認識,但是隻覺得骯髒,就順嘴罵了句噁心,拿茶水進來的弟弟將熱熱的茶水撒了一身。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半年前的一幕忽然閃現在我腦海,我驚得坐起來,那個笑容讓人不舒服的男人……也許,我猜到了弟弟的秘密。

在以後弟弟每次忤逆我,我就用這個事情威脅他,我的日子過得開始愜意起來,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我考上首都的一所知名大學,離家住校的那年。

我走的時候,弟弟站在站臺上送我,把我那些重的要死的行李一件件放到行李架上,等火車快開的時候,弟弟哇的哭了起來,十三歲的男孩子,這還是那天之後我第一次看到弟弟這樣哭。

“哭什麼?你什麼都不行,腦子還蠢的要死,也就笑容能看了,現在連笑臉都沒有了,你直接跳下來填了鐵軌吧!”

弟弟停止了大哭,委屈的看著我。我擺擺手,“火車開了,你快回去吧。”

車走了很遠,弟弟還站在站臺,直到遠的我再也看不到站臺,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一定是因為離家,決不是因為蠢弟弟。

如果不是弟弟實在是沒有讀書的基因,這個大學我是絕對上不了的,爸爸只能供我們其中一個人上大學,家鄉沒有女孩子出來上學的傳統,弟弟的成績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所以成績優異的我才能踏上北上的火車。

那之後,只有從弟弟經常的書信中知道他的事情,他初中畢業就不上了,在縣裡小工廠打工,他總喜歡在給我的信裡寫上一首清麗的小詞,弟弟很喜歡這些娘娘們們的東西,雖然他成績不好,每首詞總要背很久很久才能記住。我總是在弟弟寄來十幾封信之後才會那麼一兩封,有時忘了也就忘了,但是弟弟總是樂此不疲的寄著信。

直到有一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