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眼瞪小眼,對持中,我抬頭看了一下天色,插了一句話,“還走不走,再不走,天色就晚了。”
“走,為什麼不走。”
許傑天一聽,樂了,又見肖歡從車頭拎起自己的書包,真的打算走著去了,許傑天在背後追她,掐住她三寸,道,“趕緊上來,你別給大家添麻煩。”
“行啊你,真有種!”
肖歡咬牙切齒的說道,甩上自己的書包,站了上去,用手勒住許傑天的脖子,許傑天,憋出一句話。
“謀殺親夫了,啊!”
“滾!”
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行,騎著腳踏車慢悠悠的行駛在小區的道路上,一路的樹木開得雲蒸霞蔚,三兩來往的人漸漸的成了過往,與晚霞擦肩而過,張手擁抱就是柔風。
樹葉低垂,我伸手摘了一片葉子,用指甲掐出痕跡,遞到柳絮的鼻端前,道,“你聞聞香的。”
“噁心死了,給我拿開。”柳絮嫌棄的說道。
“真是不懂欣賞。”我嘟囔了一句。
許傑天帶著我們三走了很長的路,似要將這一段路,成為他心裡的永恆,小區的景色在眼前流轉,街燈似流螢光火,影影綽綽中,點亮了夜色,也點亮了某人內心的燭火。
微弱,卻灼熱而溫暖。
後座的肖歡垂著臉,一向歡騰的她始終沉默著,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有些東西對於現在的我們太過遙遠,太過陌生,觸手得到的不過是最純粹的模樣。
比如她對沈沉,比如許傑天對她。
我低頭看了一下柳絮,燈光流轉下,她的嘴角始終微翹,我湊近了一點,想看清楚她的神色,於是問道。
“在想什麼,那麼高興。”
柳絮停下來,轉頭,有柔軟而溫熱的東西觸到我的臉頰,熨帖的溫度讓我失神,她身上的氣息湊著晚風撲了過來。
在這短暫的恍惚中,我聽見她說。
——在想你啊。
等到了簡語所在的公寓,我才發現,這不就是離門口最近的那一棟嗎,跳下車,就看見肖歡伸腿踹了一下腳踏車,許傑天身子一晃,不穩,差點就連人帶車倒在地上。
“讓你繞遠路,我讓你繞遠路。”
我捂臉,那是我的車啊,真是遭罪。
公寓的大廳很漂亮,至少比我家小區的大廳好看得多,一看就是有錢人才住的起,我們跟著許傑天踏上了電梯,禁不住好奇心,我問道。
“你在怎麼那麼熟悉這啊?”
“我住他們家樓上。”許傑天笑,“別怪我不提醒你們,在小言的眼裡,分為兩種人,一種是簡語,另一種是簡語之外的人。”
我驚愕。
“那天你為什麼和簡語打架,至於原因,你們心中有數。”許傑天看向柳絮,道,“但我敢保證,簡語請假休息絕對不是因為你。”
真是看不出來,許傑天還會安慰人。
正好這時候,電梯門開了,我們三人跟著許傑天走了出去。
開門的是一個胖胖的阿姨,眉目慈祥,臉上佈滿滄桑的痕跡,她很是和善的讓我們進去,連個詢問都沒有。
走過玄關處,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擺放的鞋子,碼數只有兩種,一種是簡語的,另一種是段言的。
果真符合許傑天口中的,他們家。
簡語正坐在客廳,頭髮散開,小臉有些病態的蒼白,嘴唇乾巴巴的沒有光澤,手裡拿著遊戲手柄,茶几上擺著兩本書籍,正是那天中午,段言折回教室拿走的兩本。
看到我們,也不驚訝,只是淡淡的說道。
“找個地方,你們自己坐下。”
說完,又轉過頭去,我正感嘆她很有女主人的風範,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