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早了。
這自然便是夫妻之間常用的訊號。
隨著沈烈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張靜修便赧然垂首,向著他輕啐了一口,那日漸白皙水嫩的盛世容顏便泛起了紅暈。
一旁的陪嫁俏丫鬟也羞怯的低下了頭。
夜半無聲私語時。
被翻紅浪。
良久才停歇下來。
雲收了。
雨歇了。
張靜修嬌喘細細,媚眼如絲,一邊在夫君健壯的胸口畫著圈,一邊故作嬌嗔道:“你呀,皇上倒是不怕你坑……不過,你如今把馮公和太后的那點體己錢都坑了……這要是虧光了本錢,我倒要看你怎麼收場!”
沈烈神色一整,嘴一撇,便有些不悅道:“這話是怎麼說的呀?”
你是我媳婦不是。
誰坑了太后的私房錢了?
這叫投資!
此時。
沈烈想起的是同時代富可敵國的大英女皇,人家那小日子過的可真是太滋潤了,再和咱大明皇太后一比。
真是太寒酸了。
這個年月呀。
沈烈嘆氣。
不搞出個皇家陸軍,皇家海軍,又該怎麼和人家鬥,難道靠那些眼中只有勢利的世家豪門?
試問這天下間,誰最不喜歡大明完了?
答案便只有一個。
皇家。
因為大明本就是皇家的。
見沈烈矢口否認,張大小姐便嬌媚的吃吃笑了起來:“德性!”
這一笑百媚俱生。
沈烈便將眼睛眯了起來,氣道:“反了你……看本老爺怎麼收拾你!”
於是內宅中便又響起了不可描述的低吟淺唱聲。
又數日後。
低調中。
如願吸納了皇家資本之後。
位於通州碼頭偏僻處的順風車行開張了,在沈烈的授意下,並未大張旗鼓的宣傳,也沒有敲鑼打鼓放鞭炮。
站在車行外面的大街上,只能看到一面漆黑燙金的大牌面,還有不停進進出出的腳伕長隨之類。
作為一門新生的行當,這順風車行頗有些神秘肅穆。
車行裡。
沈烈正在接待貴客,幾位從密雲大營趕來的浙軍將官,為首之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浙軍副將,驃騎將軍戚繼美。
這位戚二將軍是戚繼光戚大帥的同胞弟弟,是一位悍將,也是戚繼光的左膀右臂。
瞧著這位五十歲出頭的老將,那一臉的風霜彪悍之色。
沈烈不由得心中唏噓,這萬曆朝到底出了多少名將呀,隨便挑出來一個都是能坐鎮一方的悍將。
後來……
不提了。
上了茶。
閒聊片刻。
沈烈便主動向著戚繼美提出,他可以再接收一批浙軍老卒,如今他手頭寬裕了,車馬行的生意也開業了。
不管是馬車作坊還是車馬行裡都需要大量人手。
聞言。
戚繼美喜出望外,威嚴的老臉上神色一整,軍服下襬一撩,恭恭敬敬的給沈烈行了一禮。
沈烈大吃一驚,趕忙上前攙扶。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於是賓主盡歡,二人很快商量妥當了,第二批五百人的浙軍老卒,不日將從密雲大營移居天津左衛。
由此。
戚繼美心中也百感交集,萬萬想不到他浙軍中的老弱殘兵,最後竟然要靠臭名昭著的東廠來安置。
這上哪說理去呀?
作為回報。
戚繼美心領神會,暗中示意可以將密雲大營中囤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