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條街的老街坊們看來,沈烈的本事已經通天了,於是在茶餘飯後……
沈烈這個名字,在街坊四鄰們中間變得響亮了起來。
“咯咯。”
嬌笑聲中,芸兒小臉紅撲撲的。
她嬌弱苗條的身段,經過一個月的滋養過後,肉眼可見的豐盈了少許,還將披散的長髮紮成了辮子,走起路來奔奔跳跳的,看起來多了幾分青春活力。
可二人才剛走出巷口便停下了腳步,芸兒的輕笑聲戛然而止。
沈烈也眉頭微皺,看著不遠處,主僕二人一個月來天天擺攤的位置竟被人佔了。
佔了攤位的是七八個男人,領頭的是一個身材矮壯,滿臉橫肉,酒糟鼻的中年漢子,看上去不像什麼好人。
除了這酒糟鼻的中年漢子之外,另外還有幾個年輕一些的,二十來歲的樣子,那幾雙眼睛卻透著幾分陰毒。
七八個人佔了沈烈平時擺攤的位置,還在攤位上放了幾塊大石頭,正坐在石頭山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不時發出張狂的笑聲。
見此情景。
沈烈眉頭皺得更深,瞧著知道這是遇上京城裡的潑皮了,看神態,這夥潑皮分明是來找茬的。
潑皮是這個時代的一大特色,尤其在這京畿之地,因為人口眾多,商貿繁榮,街上的潑皮無賴也格外的多。
再看看這些潑皮身上的皂衣,沈烈好似想起了什麼,不由得面色微變,這身皂衣他是知道的。
這夥人,便是在這一帶有名的皂衣幫,與漕幫,鹽幫,馬幫這樣的行會不同,這皂衣幫是一個純粹的潑皮無賴幫派。
平日裡在柳條街欺男霸女,收保護費,可以說壞事做絕了。
這裡雖然是天子腳下,可是並不太平。
這個時代便是如此,越是繁華錦繡的京城,便越是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幫派,什麼丐幫,皂衣幫十分囂張。
甚至還有屢禁不絕的白蓮教,彌勒教,動不動就民亂。
怎一個亂字了得!
沈烈知道,他最近賺了點小錢,這是被皂衣幫的人盯上了。
說話間。
那些皂衣潑皮便不懷好意的看了過來,用陰森的眼睛看了看沈烈,又紛紛看向了芸兒。
最後那一雙雙陰柔的眼睛,便落在了芸兒婀娜的腰臀之間,閃爍起了難以掩飾的灼熱。
芸兒被人盯著看,便有些害怕,拽了拽沈烈的衣袖,輕聲呼喚道:“少爺……”
沈烈笑了笑,輕聲道:“別怕。”
攤位被人佔了……
沈烈輕聲道:“咱們換個地方。”
芸兒點點頭,低著頭,將自己的身子躲在沈烈身後,似乎這樣做能給她帶來一些安全感。
於是二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快步離開,身後那兩雙陰柔的眼睛,漸漸變的惡毒起來。
片刻後,衚衕口對面的一棵大柳樹下,沈烈帶著芸兒放下了包袱,便開始重新擺攤。
說起來這柳條街本就不長,大街兩旁能蓋房子的地方早就蓋滿了店鋪,能擺攤的位置本就很少。
沈烈也走不遠,距離那夥潑皮站著的位置大約有一百多米。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沈烈便低頭默默的忙碌起來,一邊用眼角餘光看著對面那七八個潑皮,觀察著那夥潑皮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