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這兩個浙兵老卒,便是沈烈此行最大的底氣。
將十幾個標兵留在此地熟悉槍械效能。
沈烈便快步離開了庫房,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從櫃子裡取出了自己的燧髮長槍,擦了擦長槍上落著的灰塵。
他還是用自己最心愛的燧發槍。
三短一長。
將火槍在腿上,腰上綁好。
又拍了拍。
此刻沈烈信心爆棚,便又開始琢磨著,他的火力似乎還是有些不足,要不要將庫房裡那兩門虎蹲炮帶上。
雖然那只是京營淘汰下來的二手小炮,只能發射石塊之類的霰彈,可關鍵時刻也能一炮定乾坤。
還是。
“帶上吧!”
拍了拍腰間的燧發短槍,又用碎布條將長槍包裹了起來,裝在了長條形的口袋裡。
沈烈快步從房中走出,抬頭看了看西北邊的天空。
天色是陽光明媚。
萬里無雲。
翌日。
天矇矇亮。
通州碼頭上討生活的人們仍在睡夢之中,以沈烈為首的護鏢隊攜帶著幾十匹馬,趕著三輛馬車徐徐離開了。
天不亮便出了碼頭。
鏢隊這一路從通州向北,再折向西,繞著皇城轉了個圈,馬車隊出現在了城東十里的驛站外。
而驛站中。
張靜修帶著芸兒,義妹嶽玄兒還有和兩個陪嫁丫鬟已等候多時。
夫妻相見。
沈烈在驛站中稍停片刻,看著淚眼婆娑的芸兒,依依不捨的嬌妻,沈烈不免安撫了幾句。
“別哭!”
在芸兒俏臉上捏了捏,沈烈故作輕鬆的笑道:“老爺我是去發財……不是去上墳。”
這一聲。
便將芸兒逗的噗嗤失笑。
依依不捨中,沈烈翻身上馬,向著前來送別的妻妾揮了揮手,正要在安撫幾句時,鼻子突然便是一酸。
“罷了。”
沈烈趕忙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此時才知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收拾了心情。
抖擻起精神。
看了看兵強馬壯的護鏢隊伍,沈烈便發出一聲長笑:“莫要學小兒女惺惺作態……沈某去也!”
話音落。
二十餘騎趕著四輛大馬車,沿著寬敞筆直的官道,向著山西太原的方向徐徐而行。
身後驛站的影子漸漸模糊。
離開了京城。
正前方便是豔陽高照下的繁忙商路,隨著天色大亮,可以看到寬敞的道路上人來人往,各種馬車,小推車,驢馬騾子馱著貨物川流不息。
沈烈騎著馬,伴著車駕緩緩而行,與往來行商擦肩而過,感受著這繁忙的人流,心中不由得嘖嘖稱讚,連心情都好了起來。
看著那身穿綾羅綢緞的一個個商賈,一張張飽經風霜的臉,氣派,華貴又透著莫名的摳門氣質。
沈烈口中徐徐溢位了兩個字:“晉商。”
這些個晉商呀。
看著這些大明特產的土財主,沈烈臉色變得古怪,這些人……可真是小農經濟孕育出來的奇葩。
這些人在家裡十分摳門,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兩瓣花,偏偏出了門又出手闊綽,賺了錢又喜歡在地窖裡藏起來。
或許是世界歷史上,這些人的摳門程度,大概也就只有威尼斯商人,大名鼎鼎的守財奴葛朗臺可以媲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