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還是向右?這是一個問題,主席同志,托洛茨基同志,中央委員們,我認為,未雨綢繆是相當有必要的,魯登道夫現在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西線,準備組織秋季攻勢,趕在美國新兵們能發揮決定性作用之前,把西線的英法主力擊潰,這種情況下,德奧同盟國在東線收縮戰線是可以理解的,至於托洛茨基同志說的,德國人打不贏這場戰爭,現在下結論為時過早!”
季諾維也夫的話不偏不倚,眼瞅著烏里揚諾夫和托洛茨基之間要形成一次巨大的碰撞和衝突,在這個需要團結的時刻,季諾維也夫心裡埋怨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有點操之過急了,依靠德國人是火中取栗與虎謀皮不錯,但是依靠協約國聯軍和那個中國王又何嘗不是如此?德國人貪婪無厭,從蘇俄這邊割讓了差不多五分之二的領土,那個中日同盟和中國王的胃口難道小了?
“我同意季諾維也夫同志的看法,如果不能做出有把握的轉向,至少我們要維持現在的微妙的平衡,既不得罪德國人,更不能和伏爾加聯邦重開戰端,只要我們能爭取到時間消滅掉高爾察克,那麼,未來做出方向性的選擇我們的餘地就更大,談判的籌碼就更多,現在蘇俄的力量僅比高爾察克白衛軍強一點,比伏爾加聯邦都遠遠不如……這個時候尤其需要謹慎!”
蘇俄外交人民委員契切林一邊抹著汗,一邊嘟囔著發表著自己的觀點,持重穩健是他這個職業外交家的特點,不過黨內政治和路線鬥爭角力的時候,很多時候往往兩頭不得罪,兩頭卻都不討好,最後不但被邊緣化,而且很可能成為出氣筒和犧牲品。
“契切林同志,您說的輕巧,保持平衡走鋼絲要說是您這位外交人民委員的份內的事情,那麼現在你說怎麼辦?那個德國駐烏克蘭佔領軍的威廉格萊納大將的要求我們怎麼回覆?置之不理?你信不信明天從烏克蘭和白俄羅斯進口的武器彈藥和糧食就能叫德國人給停了?你信不信即使我們不答應,德國人真要玩圍魏救趙的戲碼,會毫不猶豫的派兵進入我方境內去攻擊伏爾加聯邦的地界?”
《真理報》主編布哈林的辯論口才是相當的了得,要說契切林作為職業外交家辯論和口才是他的強項,比沉默木訥的捷爾任斯基等人要強的多,不過和布哈林這個演說家和雄辯家來比可真是處於下風,契切林北布哈林這麼難一擠兌,額頭的汗更多了,乾脆只顧抹汗不再出聲。
“或許,我們可以一方面答應德國人借道的事情,維持和德奧同盟國的關係,另一方面,我們及時把德軍借道偷襲的訊息通報伏爾加聯邦,這樣處理,你們看怎麼樣?”說話的是蘇俄中央的第三號人物、伏爾加河軍區和方面軍的司令斯維爾德洛夫,作為掌控了莫斯科以東所有蘇俄紅軍主力的當家人,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的分量可比布哈林和契切林們要重的多。
“唔……這個辦法,看起來不錯,托洛茨基同志,您覺得呢?斯維爾德洛夫同志的方案是否可行?”烏里揚諾夫鬆了口氣,斯維爾德洛夫顯然還沒有要站隊去支援托洛茨基的意思,不過,這不排除斯維爾德洛夫現在自我膨脹到要成為中央第三方勢力領頭羊的情形出現。
“斯維爾德洛夫同志的辦法,只能說是不得已情況下的權宜之計,德國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如果德軍借道蘇俄進攻庫爾斯克反而吃了大虧,而事後得知是我們洩露了情報給協約國東線聯軍和伏爾加聯邦,您覺得柏林會輕易放過我們麼?”托洛茨基眉頭微蹙著道。
“這話說的對,托洛茨基同志提醒的很及時,現在德國人在烏克蘭慘敗,連哈爾科夫也丟了,看雙方戰報,能判斷出西蒙佩特留拉的烏克蘭民族軍第1集團軍傷亡過半,四個步兵師至少損失了兩個半,而德國人的那個預備步兵第47師只怕損失也超過了50%……這仗是在烏克蘭境內打的,德國人要為失敗找藉口找替罪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