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塞拿起望遠鏡,西邊三公里綏芬河方向傳來了隆隆的引擎聲,聽上去像是汽車而不是飛機,小阿列克塞知道對面是中國精銳的美械參戰軍,每個旅都有個裝甲偵察營,據跑回來的中東路護路隊說,參戰軍光一個旅就有萬把人,僅旅屬裝甲偵察營就就有36輛裝備了勃朗寧水冷式重機槍的輪式裝甲車,只論重機槍火力是自己這邊一個營的8倍…
回過頭來望了望自己身邊圍成一圈的副營長、勤務兵和傳令兵、機槍射手們,每一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忐忑和期望,但顯然不是要跟著自己負隅頑抗!
就在這時,穿著貂皮袍子的鎮長兼車站站長瓦西里耶夫氣喘吁吁也從後面爬上了鐘樓,身後跟著的是教堂神父妥布耶夫斯基和鎮上最大的商人哈巴耶夫,這三人一上來嚷嚷:“中校!中校!鎮公會已作出緊急決定,為了避免生靈塗炭和居民的安全,請您下令哥薩克營放下武器或者撤離本鎮,上面怪罪下來都由我們幾個承擔!這絕不能開打啊!傳單我們都看過了,跟去年中國人收中東路是一個說法,不管這片土地到底歸誰,這仗可絕不能在本鎮打!打起來玉石俱焚倒黴的還是鎮上的老百姓!”
“你們這群懦夫!你們不配做俄羅斯人!”小阿列克塞騎兵中校覺得自己的心在流血,他不惜犧牲要保護的難道就是眼前這幫腦滿腸肥隨風倒的老爺們,讓自己哥薩克為這些人流血犧牲才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中校!你必須下令停止抵抗,一切交由遠東軍區和濱海邊疆區和中國人交涉,如果你的莽撞舉動讓本鎮居民陷於戰火,你個人要承擔一切責任!你要上軍事法庭!你會被絞死!”
“營長!不能再猶豫了!時間剩下不多了!”副營長著急的跺著腳嚷嚷!中國人的傳單在撒下來的十分鐘內就瓦解了副營長和幾個連長的鬥志,退一萬步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何況這會兒連鎮長神父們都來要求本營撤出戰鬥,正是大好下臺階的時候!將來上峰問罪也有了說法!
“傳我的命令!全營撤出陣地,由副營長狄米特里指揮,火速撤往哈巴羅夫斯克!”小阿列克塞咬著牙下達了命令!
第二百零五章 箭在弦上
1918年2月28日8點整,中**隊全線跨過中俄綏芬河邊界,打頭陣的除了撒傳單的一箇中隊的戰鬥機se5,就是參戰模範軍第十七師的張之江旅!作為參戰軍老底子出身的張之江旅從王庚的第一師第三旅整建制的調入新編的第十七師,番號十七師第49旅。
參戰軍除了駐南苑大本營的第一師的部隊編成最早之外,就屬第二師的16混成旅的老底子最多,原第二師第六旅張之江旅的戰鬥力在全軍那麼多混成旅中至少能排上前五!眼看著石敬亭、李鳴鐘、張樹聲這幾個老兄弟都從旅長崗位晉升成了手握三萬雄兵的整編師師長。
35歲的國術大師張之江心頭窩著一肚子的火在熊熊燃燒,自己成了參戰軍全軍資格最老的旅長,也是最失落的旅長,想當初16混成旅騎兵營營長和二團長的出身,馮老總手下三大金剛之一,跟了王庚廝混了差不多一年,連當初的營附韓復渠都混成師長了,自己還是個旅長!
窩火管窩火,羨慕管羨慕,張之江對參戰督辦背後可半點不敢有啥不滿,直隸是參戰軍最重要的大本營,第二師駐防保定和廊坊,用師長蔣鴻遇的說法來說就是御林軍替參戰軍看著後院呢!非等閒之人可以擔的起!
而且當初張之江旅是參戰軍全軍第一個以混成旅的編制單獨駐防到馬廠去獨當一面的旅,是金子總會發光!這不,督辦調了你們旅去東北打頭陣了,這得多大的榮耀?張作相是師長和前敵總指揮,可仗不還得你們幾個旅長去打?好好幹!我有分寸,打完這一仗,你們旅鐵定擴編成師,弄個海參崴鎮守使啥的乾乾絕對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