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做個記名弟子,會不會收為親傳,看你自身道緣了。”
少年人猛地將茶盤舉起,擠出個笑臉,輕聲道:“我爹還說了,要是碰到了願意幫我的好人,可以把茶盤送她。你是個好人,茶盤我送你,但你不許賣,得留著。”
少年人舉起的是茶盤,可在南宮妙妙眼裡,這分明就是一本道書啊!
女冠壓下心神,低頭看了看少年人。
難道,這是我修道路上的一份機緣?
人世間真正意味上,最早的一本冠以經字的道書,是起名太平的。其中又另有以天干命名的十卷經書,可壬癸兩卷,早已失傳。
這茶盤之中,分明就是那早已失傳的兩卷經。
南宮妙妙沉默片刻,輕聲道:“柑吉?此後把木字去掉,叫做甘吉吧。”
少年人哐當跪地,磕頭不止。
“都聽師傅的。”
雲海之上,有個身著儒衫的佝僂老者,笑意不斷。
大先生當然知道,那隻沉香木茶盤其實上刻一幅圖案。
木蘭樹下,神人問答。
………………
離洲南境海外一萬八千里,已經連續月餘時間,動輒掀起數百丈之高的巨浪,幸在離陸地極遠,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陳槳所面對的,是兩頭合道巔峰大妖,不用想,這都是當年妖族撤去歸墟以東之時,留下的棋子。
一頭通體千丈之長,是一身白鱗的螣蛇。一頭是站立起來,半個身子在雲海之中的金甲紅毛熊。
陳槳在此二者面前,如同沙礫一般。
不過這一月打鬥,兩頭大妖遍體鱗傷,陳槳卻沒受什麼大傷,這便是人間舟子的實力了。
這兩頭大妖,說弱當然不可能,但他們是沒有靈智的。也可以理解為,只是兩頭廝殺機器而已。
也是,畢竟是妖,若是有正常思想,如何潛藏數千年而不露半點兒蛛絲馬跡?
陳槳站立於海浪之上,單手負後,白衣飄飄。
好巧不巧,一場傾盆大雨,已然襲來。
中年人自言自語:“三拳打死?還是兩拳各一頭,再就是有些難度了,一拳錘死倆?”
想到此處,忽的盤坐,一身武道真意頃刻間驅散天上陰雲,連海水都被這無窮無盡的真意捅開一個漩渦,不知深入幾千裡,直入海底。
兩頭大妖不要命似的不斷襲來,可每次拼盡渾身解數,卻連那武道真意凝結的護罩都難以破開。
反觀陳槳,早已將那兩頭大妖拋之腦後,只是不斷在想著,何謂真武。
腦海中,想到的自然是那黑衣披髮,仗劍蹈蛇龜的存在。
只是,後世武道不該奉其為祖的。
自有武道以來,真武一境,便是武道之盡頭了。
可他陳槳所追求的,遠不止如此。
煉氣士可舉霞飛昇,武道就不能肉身成聖?沒有這個道理的。
十九次入歸墟,不得窺見那半步臺階。
這一月鏖戰,終於得見那處境地,莫不是就如此了?
中年人猛然睜眼,抬頭看向那又已經緩緩聚集的陰雲,眉頭緩緩皺起。
“我何至於借前世神通來邁過那一步?滾!”
一聲怒號,風雲皆散。
中年人緩緩起身,抬頭看向那兩頭大妖,沉聲道:“我之真武境,若天地不予我階梯,我便打碎那廟堂即可。此生為人,陳槳再不是所謂雨師!”
話音剛落,一股子金色光束沖天而起,彷彿要將天捅出個窟窿似的。
與此同時,青鸞洲有兩道金光匯聚來到離洲上空,其餘八洲也有金光匯聚,頃刻間就是千萬裡。
九洲十大王朝,各國武運匯聚離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