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乾淨。”
中年人雙臂抱胸,緩慢搖頭,呢喃道:“彆著急,沒有這麼簡單。那個採花賊應該是個煉氣士,行俠仗義要本事到家才行。你才是個武道歸元氣,一氣而已,碰上個金丹修士,全無勝算。”
年輕人撇嘴道:“那我也不會讓那個姑娘被欺負的!”
十月以來,不到一個半月,城裡好幾個年輕姑娘被禍害,後來全都自盡了,害了好幾家人呢!
年輕人緩緩起身,沉聲道:“這種事情,我卓非羽拼命也要管!”
中年人再沒言語,只是靜靜等著。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來,中年人冷不丁發問:“小羽,這麼些年來,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卓非羽撇嘴道:“林伯就跟我爹一樣,幹嘛問這種話?”
中年人笑著說道:“一個仗著家裡勢力作惡多端的人,後來吃了點苦頭,學著別人做好人,你覺得他改得好嗎?”
年輕人緩緩起身,搖頭道:“不知道,沒見著,不好評價。”
說話時,年輕人眉頭一皺,伸手握住刀柄,一個箭步衝上前。
“林伯,你侯著,我得弄死這狗日的。”
城外風雪之中,有個中年道士端坐樹下,城裡動靜盡在他眼皮子底下。
年輕刀客跟在個黑衣人身後,前方黑衣人速度極快,只幾個呼吸,就已經落在一處宅子前,偷偷摸摸從窗戶裡往進看。
一道背劍身影落在城外道士身邊,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我才是他爹呢。”
道士輕聲道:“要的話我讓給你。”
劍客擺手不停,“別,千萬別。”
中年道士,自然是楚劍雲了。
瞧見劉景濁了,他也就問了句:“你覺得,他會變嗎?能變嗎?”
劉景濁灌了一口酒,笑道:“小三十年了,吃苦受累三十年,說變了我信,說不變,我也信。不過,要是那個採花賊叫杜岩石,你這好大兒就沒救了。”
哪成想楚劍雲淡淡然一句:“不叫杜岩石,是黃羊府修士,那幾家人也是黃羊府修士假扮的。”
劉景濁咋舌不已,豎起大拇指,說道:“你這個當爹的,處心積慮誆兒子,夠狠!”
要說這位楚府主,將道侶魂魄丟去永珍湖,現在還在。散了兒子修為,試探了三十年了,還是不信兒子會變好。
楚劍雲淡淡然一句:“這幾年在歸墟跟你學的手段。”
劉景濁竟是無言以對。
其實劉景濁從來也沒把楚螈當作個人物,但這個林悔,著實是個人物。
不說別的,只說挨家挨戶去認錯,換成餘櫝,怕是早就……
想到這裡,劉景濁緩緩低下頭,沉聲道:“你這傢伙,信不過的緣由,在這兒?”
楚劍雲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假如,我是說假如,他真的善念生根發芽,怎麼能安安穩穩過去這三十年?但凡是個真正浪子回頭的人,恐怕早就道心稀爛自尋短見去了。但是他,只是在說後悔,但一點反應都沒有。”
略微一頓,楚劍雲又道:“還有就是……我不是多心狠的父親,只要他痛定思痛,決定了以命抵命,我就會接他回黃羊府的。但你也瞧見了,他並沒有。”
此時城中,卓非羽提著刀下去,但採花賊又何止是金丹?幾招下來,年輕人已經渾身是血了。反觀楚螈,也就是林悔,站立雪中,只是攥緊了拳頭。
很明顯,雖然隔著二里地,但楚螈看得到。
劉景濁灌下一口酒,只是大致掃了一眼,以自身如今境界,楚螈那一身藏得極深的武道修為,其實也很容易就看得出。
不過楚劍雲好像瞧不出來。
“當年綠湖山派人給他送藥,藥確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