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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一家,佔地方圓三十餘里,在這一大片地方上,最角落的地方,有一處宅子。
已經寅時,陳晚渡手裡提著一把劍到此,是
陳氏寶庫中唯一一把仙劍。
仙劍仙寶,除卻破爛山跟龍丘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別家也不容易有。更何況自古以來,仙劍就最難鑄造。
推門進去,有個頭戴笠帽的年輕人,正手持一把尋常鐵劍,演練劍法。瞧見陳晚渡進門,他也沒理會。
陳晚渡像是習慣了,自顧自坐去椅子上,自顧自開口:“一個時辰之後,去戍己樓見劉景濁,以後你作為他手下修士,在戍己樓做事。”
身材高挑的年輕人只冷漠一聲,“不去。”
陳晚渡一笑,“人家還不要你呢,是我差點兒給人跪下了,才求來的一個名額。”
陳黃庭只是一句:“不去。”
陳晚渡也不惱怒,只是說道:“他只有一個要求,你要是去戍己樓,得把笠帽摘了。”
陳黃庭立刻停下手中動作,猛地轉頭,沉聲道:“侮辱我?”
陳晚渡冷聲道:“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情,但劉景濁說了,不願面對自己出身的人,他不要。我覺得很有道理,所以來跟你聊一聊。”
頓了頓,陳晚渡又說道:“是人是妖,又或是半人半妖,別人說了不算,得看你自己怎麼想的。你爹孃生你一遭,難不成只是因為你娘是鹿妖,她就不是你娘了?”
陳黃庭冷聲道:“別人說,我會堵住他的嘴。”
陳晚渡搖頭一笑,將劍插在院中,輕聲道:“黃庭,萬般不堪猶是我,我希望你明白這個道理。一個時辰之後的戍己樓,
去不去你自己決定,要是去,就把帽子摘了。”
高挑青年看著陳晚渡遠去身影,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