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入宮,是怎麼進來的?”太后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撥的皇帝心中不快。“早起讓人送進宮的東西,又是給什麼人的?”
奉擎臉色轉冷:“既然母后都知道了,又何必問兒臣。”
“你是堂堂的肅親王,尊貴非凡。”太后滿面憂慮,痛惜道:“你為了個冷宮裡被廢黜的棄婦,竟然喬裝小廝混進宮來,擅闖冷宮禁地不說,還動手打傷侍衛鬧得沸沸揚揚。此事若是傳到前朝,你的顏面何在?皇家顏面何在?難道你不為自己著想,也不顧及祖宗的臉面了?”
這話句句都是指責自己的不是,奉擎越聽心裡越不痛快。“母后,兒臣自知身份,這麼多年為朝廷征戰四方,為的不就是皇家的尊嚴麼!可是他,身為天子背信棄義,答應兒臣的事情根本做不到,我今天來,就為拿回原本屬於我的,何錯之有?”
“哦?”太后虛著眼,不解的問:“什麼是屬於你的?”
奉擎聲音低沉,卻鏗鏘:“母后何必明知故問?”
“哀家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別說你的一切,就是哀家的榮華,也都是皇上給的。”太后寡淡的臉色並沒有過多的不悅,語調反而帶著些柔和。“宮裡的事,你遠在封地如何能知。皇上所做,都是為了安邦定國,從無差錯。”
閉上眼睛,奉擎隱忍不發,只當沒有聽見太后的話。
“不管是為了什麼,你們都是骨肉兄弟。看看你們臉上這些個傷,讓奴才瞧見豈非笑話哀家教子無方?”太后沉了口氣,對奉擎道:“你冒然入宮,就是不對。還和皇上動手,難逃犯上之嫌。但皇上既說了,哀家也只當你們是敘舊情。擎兒,當著母后,給你皇兄道歉,此事便作罷。”
連連冷笑,奉擎眸子裡滿是不屑:“母后如此偏心皇兄,兒臣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非要這麼跟哀家說話麼?”太后依然沒有不悅,反而是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疼你和疼皇上是一樣的。哪裡會有偏袒一說?”
奉擎紋絲不動,臉上根本沒有歉意。他只是在想,有什麼辦法能讓太后恩准她離宮。除了帶她走,別的一切都不重要。
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太后就是要堵住他的嘴。“罷了,想你皇兄也知道你的脾氣。哀家無謂枉做小人。難得你進宮一趟,就隨哀家去瞧瞧你母妃好了。”
眼眸一緊,奉擎抽了一口涼氣:“兒臣不去。”
太后愣了愣,神色有些凝滯:“擎兒啊,都這麼多年了,該放下的事情還是放下的好。到底,她也是你的親孃。”
“兒臣心裡,唯有太后才是母后。”奉擎聲音冷淡,眉心沁出霜意。
心裡滿意,太后卻沒做聲。
“報——八百里急奏!”
小侯子接過奏摺,隔著門稟道:“皇上,特使呈上八百里急奏。”
“呈進來。”奉臨平靜的說。
“瞧瞧,你前腳才走,後腳封地就不太平了。”太后連連搖頭,寵溺的拍了拍奉擎的肩:“宮裡的事情,有皇上做主。你還是做好你該做的事。”
說完了自己該說的話,扮演好了慈母的角色,太后適時而退。“朝政上的事情,哀家不便參與。倒是奉舉那孩子這幾日不好好吃飯,瘦了不少。哀家心裡放不下,這就回宮了。皇帝,得空你去瞧瞧他。”
“是。”奉臨恭敬道:“恭送母后。”
“恭送母后。”奉擎也隨之行禮。
銀鈴扶著太后出來,才壓低嗓音問:“奴婢不明白,太后為何在肅親王面前提起殷太妃,就不怕肅親王真的去見她麼?”
“奉擎十歲便在哀家膝邊,沒有人比哀家更瞭解他的心思。”太后眸子裡盡是得意。
“太后您請。”小侯子打起簾子,伺候太后上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