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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二)

和懶得開口之間的狀態裡。

直到顧晏無意間朝這邊瞥了一眼……

“醒了?”顧晏摘下耳扣,丟在玻璃几上,起身走了過來。

燕綏之這才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嗯。”

又過了片刻,他才問道:“你一直在我這裡?”

因為太過懶散的緣故,他連尾調都沒有問句該有的上揚,而是很輕地落下去,像個陳述句。

“不然?”顧晏走到床邊,語氣冷淡地回了一句,手背卻極為自然地在燕綏之額頭上貼了一下,“你如果在這裡燒出什麼問題,負責的是我。”

燕綏之敷衍地挑了挑眉,提醒道:“知道麼,一般酒店床頭櫃裡都備著體溫計,我覺得比手背準確點兒。”

顧晏:“我習慣先有一個心裡預判。”

他淡淡說完,當真開啟床頭櫃看了一眼,確實放著一個電子溫度計。

“我看是忘了。”燕綏之啞著嗓子,聲音很輕也很慢,透著一股睡得很飽的意味,“上午你們也沒用。”

“恕我直言,以你上午足夠把我手背燙傷的額溫,根本用不著藉助體溫計來判斷。”顧晏握著體溫計,用測量的那一頭隨意在燕綏之臉上觸了一下。

溫度計“嘀”地響了一聲,自動顯出讀數。

“……也恕我直言,我頭一回見到用這種溫度計往人臉上戳的。”渾身上下只露出一個腦袋一張臉的燕大教授如是說。

這麼有精神,看來燒退得差不多了。

顧晏掃了眼溫度計後,又將數值重新歸零,垂著眼皮衝燕綏之道,“手。”

燕大教授紆尊降貴地從被窩裡伸出一隻爪子,顧晏又用溫度計在他手心點了一下。

嘀——

燕綏之:“怎麼樣?退了沒?”

顧晏點了點頭,“嗯,退了。”

燕綏之:“我覺得你給我挑的藥很有問題,吃得我不太想動。”

“我有催你動麼?”顧晏有些沒好氣。

燕綏之笑了一下,渾身的懶勁總算過去了,他撐著身體坐起來,一副要下床的架勢。

顧晏大概是被他作怕了,對他的一舉一動都很敏感,當即皺了眉問道:“你要幹什麼?”

“洗澡。”燕綏之。

顧晏:“然後再給傷口潑點水,再發一輪燒?你可以試著放過那條腿麼?”

燕綏之坐在床邊,順著他的話低頭看了看傷腿,嘖了一聲,“在被子裡捂了一天了,我覺得我出了一點汗,不洗會餿的,你能夠忍受一個餿餿的實習生?”

顧晏:“……”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燕綏之,表情很收斂,一時間看不出來他是在做艱難的抉擇還是單純表示無語。

總之,過了好幾秒,他才道:“餿著吧。”

燕綏之:“……”

實際上他身上其實並沒有什麼味道,但他總覺得很不舒坦,於是還是找了點藉口,把顧大律師這尊專門氣人的大佛請出房間,然後用溼毛巾擦了一遍身體。

這次他終於老實了,全程避開傷口,沒再去折騰它。

顧晏再次被他迎進門,已經是晚上9點半了。

一起進門的還有酒店的送餐車,他又是發燒又是發炎地折騰了一天,到這個點,餓是很餓,但是並沒有特別好的胃口。就算顧晏這回真把什麼甜蝦蟹凍羊排之類地鋪在他面前,他也不大想吃。所以只讓酒店給他熬了一鍋粥。

也許是上午銀釘小哥被他的傷口嚇到了,那鍋粥送上來的時候,燕綏之發現裡面混了不少大補的東西,還特別細心地篩除了各種發物。

這家酒店別的一般,粥倒是熬得很不錯,加了那麼多東西在裡頭也不膩。

燕綏之喝了兩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