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掀起了一角,露出腰部剪裁合身的襯衣。“沒學過黃金十分鐘?”
黃金十分鐘是說正事提前十分鐘到場的人,總能比徘徊在遲到邊緣的人佔據一點心理上的優勢,還沒開口,氣勢上就已經高了一截,因為對方往往會為自己的險些遲到先說聲抱歉。
這燕綏之當然知道,這課還是他要求加上的。然而他本人並沒有將這套理論付諸實踐。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只要沒遲到,哪怕踩著最後一秒讓對方等足了10分鐘,也不會有半點兒抱歉的心理,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一點兒不手軟。坦、坦、蕩、蕩。
他管這叫心理素質過硬。
顧晏大概會稱為不要臉。
“那課聽了個囫圇就扔了。”燕綏之跟上他,不緊不慢地答道,“早到別人欠我,遲到我欠別人。比起氣勢壓迫,我更喜歡兩不相欠。”
更何況誰壓得了我啊,做夢。
燕綏之心說。
他不僅心裡這麼想,他還臭不要臉地付諸於實踐了——
兩人透過票檢,在飛梭內坐下的時候,燕綏之摸了一下指環,在彈出來的全息螢幕上點了幾下。
顧晏的指環便是嗡的一震。
“你發的?”
他的智慧機同樣是指環的形式,簡單大氣的款式,套在右手小指上,乍一看像是極為合適的尾戒,襯得得他的手白而修長。
不過他看起來似乎不大喜歡那個突然震顫的感覺,也可能單純是因為資訊來自於煩人的實習生。
“什麼東西?車票?”顧晏瞥了眼收到的資訊,是一張電子票。
燕綏之倚在柔軟的座椅裡,扣好裝置,坦然道:“來紐瑟港的交通費,報銷。”
顧晏:“……”
飛梭上的座椅非常舒適,自帶放鬆按摩功能,哪怕連續坐上兩天兩夜也不會出現腿腳浮腫或是腰背痠麻的情況,休息的時候可以自動調節成合適的床位。
燕綏之輕車熟路地從座椅邊的抽屜裡摸出一副閱讀鏡,架在了鼻樑上。
那長得像古早時候最普通的眼鏡,做工設計倒是精緻優雅得很,不過它不是用來矯正視力的。燕綏之手指在鏡架邊輕敲了一下,眼前便浮出了圖書目錄,他隨意挑了一本,用來打發時間。
顧晏瞥了他一眼,眉心再度不自覺地皺了一下。又過了幾秒後,他才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冷冷道:“不得不提醒一句,這趟飛梭要坐15個小時,你最好中途睡一覺。下了飛梭直接去看守所,別指望我給你預留補眠的時間。”
“看守所?”燕綏之扶了一下鏡架,“去見當事人?”
“嗯。”
“多少小時了?沒保釋?”燕綏之問。
“沒能保釋,需要聽審。”
燕綏之略微皺起了眉:“怎麼會?什麼人?”
一般而言,保釋不是什麼麻煩的程式,基本就是走個流程的問題,大多都會被同意,順利又簡單。反倒是被拒的情況沒那麼常見。
旁邊坐著的陌生人隔著過道朝他們瞥了一眼,顯然聽見了幾個詞眼,有些好奇。
顧晏不喜歡在這種場合談論這些事情的具體內容,乾脆調整好了座椅,靠上了椅背,“到那再說。”
燕綏之跟他習慣也差不多,瞭然地點了點頭,收回目光繼續看起了書。
然而沒看一會兒,他又記起什麼似的拍了拍顧晏,“對了。”
顧晏正準備閉目養神一會兒,聞言瞥向他,“說。”
“差旅費能預支麼?”
顧晏動了動嘴唇,擠出一句話:“要麼現在下飛梭,要麼閉嘴。”
說完便乾脆地闔上了眼,一點兒也不打算再理人了。
好好好,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