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在那小姑娘面前攤開,掌心躺著一顆巧克力:“居然還剩了一個,要麼?”
小姑娘貼著牆,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幾秒,而後突然伸手一把抓過那顆巧克力,又縮了回去。
“餓成這樣了身手還挺敏捷。”燕綏之挑了挑眉,轉身便走了。
走遠一些的時候,他隱約聽見後頭很小聲的一句話,“……要說謝謝。”
燕綏之轉頭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模樣,蹲在那裡直勾勾地盯著看守所大門,像是根本沒看見他一樣,只不過一邊的腮幫子鼓鼓的,塞了一顆糖。
“一趟飛梭15個小時,你正餐沒吃兩口,糖倒沒少摸。”顧晏說。
燕綏之一臉坦然:“少吃多餐,甜食也算餐。”
實際上他現在有點低血糖,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的後遺症還是基因暫時性調整的後遺症,總之得揣點糖類在身上,以免暈勁上頭。
當然,這原因顯然不能跟顧晏多提,乾脆胡說。
看守所銅牆鐵壁似的大門緊鎖,門邊站著幾個守門的警衛。
顧晏走到電子鎖旁,抬手用小指上的智慧機碰了一下電子鎖。所有事先申請過的會見都會同步到電子鎖上,智慧機繫結的身份資訊驗證成功就能透過。
滴——
大門響了一聲,吱吱呀呀地緩緩開啟。
這扇大門大概是附近區域裡頭最先進的一樣東西了,還是數十年前某個吃飽了撐著的財團贊助的,當初那財團在背後扶了一把酒城的政府,幾乎將這倒黴星球所有重要地方換了一層新,一副要下決心幫助治理的架勢。
夢想是好的,現實有點慘。
反正在財團現在已經成了沒落貴族,當初贊助的那些東西也由新變了舊。
看守所裡昏暗逼仄,走廊總是很狹小,視窗更小,顯出一股濃重的壓抑來,但並不安靜。
酒城的這座尤為混亂,充斥著呵斥、謾罵、各種汙言穢語不絕於耳。而這些嘈雜的聲音又都被封閉在一間一間的窄門裡,不帶物件,無差別攻擊。
燕綏之在長廊中走了一段,祖宗八代都受了牽連,不過他對此習慣的很,走得特別坦然。
一道鐵柵欄門外,一名人高馬大的管教抓著電棍鎮在那裡:“什麼人,來見誰?”
燕綏之笑了笑:“律師,有申請,見約書亞·達勒”
剛張口的顧晏:“……”
管教挑了挑眉:“達勒?你們還真是好脾氣。”
說著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說不上是嘲諷還是別的什麼。
燕綏之依然回得自如:“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顧晏:“……”
管教從鼻腔裡哼了一下,轉身衝她招了下手,開啟了鐵柵欄門:“走吧,跟我來。”
其他地方,未成年人和成年人大多都是分開的。酒城這邊卻混在一起。
管教很快停在一扇厚重的鋼鐵窄門前,衝門努了努嘴:“喏——你們要見的達勒。”
“非常感謝。”燕綏之道。
顧晏:“……”
管教抬起門上能活動的方塊,露出一個小得只能露出雙眼的視窗,粗著嗓子重裡面吆喝了一聲:“野小子!你的律師來見你了!”
視窗裡很快出現了一雙眼睛,翠綠色,單從目光來看,一點兒也不友好,甚至含著一股冷冷的敵意。
緊接著,裡頭的人突然抬起手,當著幾人的面,“啪”的一聲狠狠關上了視窗。
燕綏之:“……”
他簡直氣笑了,轉頭問顧晏:“你確定真的已經約見過了麼?”
這是約見的態度?開什麼玩笑。
不過他還沒有笑完就發現,身後的顧大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