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茶水,而不是辣椒或者其他刺激性的東西,陶寬爹嗆了一口就緩了過來。陶寬媽看著陶寬爹嗆著怪心疼的,有些責怪陶寬爹心急了點。一大碗茶水一口就給喝了,於是扯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對著陶寬媽說:大隊支書說了,要合併學校了,我們村裡的學校不開了,都到隔壁村莊的學校去讀,這可是好事,原本要求人的事則變成了順理成章的意思了,就在這幾天,孩子就得去報名,你也不能閒著,給孩子做身衣服。陶寬媽聽著陶寬爹的話,本來想說句什麼的,想想還是不說了,跟著嗯了一句,接著做自己手裡的活。有了陶寬媽的嗯,陶寬爹也就放心了,夫妻倆多年的默契,陶寬媽連家裡人的腳步聲都能分辨,何況是陶寬爹特地進來交代的事,自然就會記得。陶寬爹也一樣,對陶寬媽很是信任,那時候的農村並沒有夫妻感情不和的,說法,賺吃的都有些困難,那還談得上精神生活,在陶寬媽看來,自己能進陶家的門也算是很幸運的,在銀井灣這個村莊裡,沒有出去做工分的女人不多,陶寬媽就是其中的一個,這都得益於陶寬爹有手好的篾匠手藝,而不像其他的人家的婦女一樣,除了家裡做的,還得去生產隊做工分,以分擔男人的艱辛。陶寬爹出了自己的房間,看到陶磊就對著陶磊說:以後不要去砍柴了,等過幾天你就帶著弟弟去隔壁村莊的學校讀書,午飯是在學校的食堂裡吃,二兄弟早上把菜帶去,晚上回家吃,帶好自己的弟弟。陶磊聽著父親的話,並沒有表現出驚喜或者是厭煩,而是讓陶寬爹感覺自己說的話,似乎不是對著陶磊說的,陶磊也像個局外人,有些無動於衷,這也是陶磊的性格,沒有太多的表情,對於一切都有些淡漠,但卻在陶磊的心裡記下了陶寬爹說的話。陶寬爹並不需要陶磊來表現出怎麼的態度,如果這要是表現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或者是表情來,就不是陶磊了。陶寬爹說完便想走了,但想到陶寬,在家裡都沒有看到陶寬,就有些想問問陶磊,打聽下陶寬去了哪裡玩了,因為陶寬也需要做讀書的準備。陶寬爹想到這裡便停下腳步,問陶磊:你弟陶寬呢?陶磊這才抬起頭來反問陶寬爹:您是在問我嗎,陶寬壓根就沒有回來吃飯,也許還在哪裡煨番薯吃呢,陶寬早就該管管了,意下之言是陶寬爹對陶寬過於的溺愛了。陶寬爹並不在意陶磊的話,心裡想著這陶寬再怎麼得調皮也沒有你過分,一個要去砸別人家裡的鍋的人就不用去管了嗎?但這個時候陶寬爹不想去和陶磊計較,你是哥哥,管管弟弟也是應該的,怎麼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了?陶寬爹說完了就走出來大門去做自己的事,他只管把話說到就可以了,陶寬爹相信陶磊也只是說說,真要到了那個時候,陶磊還是會管陶寬的。陶磊看著陶寬爹出去,仍舊打著自己的算盤,更沒有去找陶寬。陶寬媽卻在房間裡聽到父子倆的談話,沒有看到他們的具體的表情,也就認為陶磊沒有做錯了什麼,陶寬的難管不是陶寬爹的責任更不是陶磊的責任,只是陶寬的調皮由來已久,想及時得糾正過來: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但陶寬卻不是那種頑劣的孩子,只不過是有些野,但頭腦還是比較聰明的,屬於那種可以挽回來的那種,和陶磊自己的犟倒有些差別。陶寬媽走出房間,看看外面的天色,覺得自己應該去做飯了,而放下手裡的活,去了廚房。
此時的陶寬並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也正在外面遊蕩,更不會想到自己過不了幾天就要進學校去了,要是知道自己即將要去學校讀書,也許會想著去做些自己認為有意義的事來,而不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漫無邊際得玩。到溪水裡去玩是不太可能了,因為自己剛從溪水裡起來,身上的衣服都因為自己沒有及時得抹乾淨水而被溪水浸溼。此時的天空倒有些陰來,整個很熱的夏天已經過去了大半,太陽早已經沒有了那種酷熱的熱力了,但陶寬卻不是這樣想的,整個銀井灣,就數陶寬下水早,而離開溪水最晚的孩子。陶寬有些疲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