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鳳來儀不是翩翩善舞?那是火眼巨喙渾身烈焰的大鵬鳥。龍也不是乘雲御風,而是仰首咆哮似要突圍猛撞。龍鵬相互撕咬喙吃,憤怨沖天。壇城外烽煙蔽目,瀰漫迤邐至牆腳。
龍羽歌一陣昏眩,一股惡悶的腥熱在胸中滾燙,充耳都是戰火燃燒的篷篷悶響和慘烈的竭嘶,窟頂的壇城飛快旋轉,越來越快象一個黑sè的旋渦當頭罩下。她用力深深呼吸好穩住自己,隱約聽到嚴立說:“穹頂以天龍八部中龍族與廣目天的戰爭作題材,你父親死前一直指著穹頂,但是我們多方勘測,最終確定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難道石頭還會向你父親下降頭?”
原來不是夢,全部都是真的!龍羽歌攥緊拳頭,她要竭力穩住自己,那由遠而近的呼喚突然活生生的來到她面前,毫無徵兆,以至於,以至於她要宣佈諾貝爾**將由龍氏父女獲得!那個不是夢,連父親都知道不是夢!她激動得連語音都顫抖:“嚴,嚴叔叔,我…。”但是情況不對,嚴立怎麼成了披鎧持斧,危坐戰馬仰天大笑的狂徒?龍羽歌心裡一驚,把要說出口的話又吞回去。
嚴立問:怎麼了?龍羽歌呆了半晌,搖搖頭。難道這也不是夢?她把要說的話全吞回肚裡,然後弱弱的回答:沒什麼,只是有點累。嚴立期待的眼睛掠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被慈愛所掩蓋,他問:“回去吧。”龍羽歌突然問道:“嚴叔叔,爸爸是怎樣死在這裡的?”
“突發的心梗塞,他從樓蘭回來就亢奮得不眠不休,我們怎麼勸都是徒勞。”嚴立邊回憶邊娓娓道來,他指著另一面牆上的壁畫,“看到嗎?就這裡,當時他還在研究這裡的顏料成份與其他窟中的差異。”嚴立摘下眼鏡,用手帕抹乾淨鏡片。“當我發現自己沒能力幫他急救,跑出去把隊員叫來的時候,鈺廷兄已經回天乏術了。”
“他死前再沒有透露過關於‘龍符’的一點點資訊嗎?”
“沒有。”嚴立仰頭長嘆。
穹頂壇城,sè彩早已隨年歲黯晦,但光與影被編織進層層遞進的鏤雕,像黎明破曉時分,一個氤氳靉靆的世界眨著曖昧的眼睛在窺聽凡塵動靜,此刻,那方光影以外有誰簾後窺聽?
“難道‘龍符’就是父親死亡的禍心?”
羽歌疑惑,大千世界,究竟隱藏著多少個“龍符”多少個“樓蘭”,其中又掩藏了多少大愛與大恨?
轉身,巨大的落rì把天梯垂於洞口,霞光破天迎他們重返人界。人界有很多待解的問題,也有很多無解的困惑,無論你想不想知道,都總會在前路上分集錯合。人生,便是為這人與事的一場相逢。
遠方,蝴蝶的一絲振翅卻牽動了千年的非夢非非夢。
………【04 荒寺孤子】………
“桑坦,來,來,來,來不及了,趕緊逃!聖物不能讓他們得到!”老者那雙形如枯木的老手顫巍巍的,伸入衣袍之中掏出一支尺來長的雪白笛子。
“不!阿父,我們一起走!”年青人已經哭得淚水滂沱,“我不能讓你送死!”他索xìng跪在老者腳下,死死地抱著他的雙腿。
“你帶著我跑不遠的,他們應該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趕來,快走!”老者一聲呼喝,他的淚水沿著深入頰骨的皺紋滴在年青人頭上,比熱油還滾燙的老淚啊!“你又不是我的親生子,你這個壞傢伙,整天偷竊詐騙,無惡不作,這麼多年來我為你受的罪還少嗎?趕快走!你要報答我,就別讓聖諭落入他們手上!滾!”老者一邊說,一邊用盡全力踢開年青人,恨不得將他踢到八埏九垓之外。
青年被老者一個踉蹌踢開。暗室之內,半盞微燭,被淚水模糊但掩蓋不住的清澈眼眸,他有著一個極為好看的側面。“阿父!”年青人作最後無力的請求,“我們一起走!”
老者跪下來,緊緊捉住青年的手,鄭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