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陪著自己倒也沒多大的牴觸。”

“它真的很聰明，很懂我的想法，我們一起生活了許多年，像家人一樣，只是有時候意外就是來得那麼突然。”

英壽麵露一絲悲痛，“15歲那年一個雨夜，路上的我們遇上了一場車禍，我活了下來，但是它離開了。”

黃狩沒有打擾他，靜靜地聽著。

“和你說過吧，因為轉生的記憶，雖然我不是對每一世的親人都能做到完全接受，但是至少我能夠竭盡全力保證他們能夠幸福過完一生。”

“但是，它是一個意外，我還沒來得及道別，它便離去了。我在想，如果它能夠說話的話，會不會捨不得那樣離開，會不會想我呢？”

英壽像是陷入了思念，沉默良久後他望向黃狩：“其實知道真相與原定的未來後，我心裡也有些迷茫。”

“和之前迷茫自己存在的意義不同，這次的迷茫更多在於內心對未來的抉擇。”

“這麼多年，這麼多回的輪迴轉世，各種各樣的人類在不同時代的生活裡，在DGP的賽事裡我都見過了。”

“我逐漸養成了很快便能分析出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人的經驗，對大部分人我開始產生了漠視的心理，我不會熱情地引導所有有志向卻未成熟之人走向成熟，不會再和最初一般那麼嫉惡如仇，積極地立刻解決那些有隱患造成大惡之人。知道自己可能逃不過成神的未來後，我有種明悟，那種心態可能也會是我未來成為神明後的心態吧。”

“你是開始不自信自己能夠克服神性了嗎？”黃狩似乎察覺了他的真實想法，直接點破道。

浮世英壽苦笑一聲，感慨道：“沒想到從來喜歡戳穿其他人的偽裝的我也會有一天被人戳穿啊。是啊，我不太相信，因為我的人心似乎已經沒那麼鮮活了...”

“經歷太多，明白太多，於是麻木了，不再像最初的自己了啊。”黃狩也有些感慨，“對於這種現象有個比較形象的說法，叫做磨損，機械零件會隨著使用逐漸損耗最終無法正常使用，人心也會因為時間而損耗，要麼失去理性變得瘋狂，要麼失去感性變得麻木，或者二者皆失，徹底泯滅。”

“這種情況我想是長生種無法逃避的苦難，甚至可以說是長生種的慢性死亡的表現。”

浮世英壽沉默地點頭，很是同意如此地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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