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街邊一座茶棚下,忽然響起一聲硬木敲擊桌案的聲響,驚得楊洛是立馬從出神中清醒過來。
隨即,便只見那年過半百的說書人開始一邊清掃著茶棚,一邊碎碎念著哄攆起了茶客,“好了好了,今日時辰也已然不早,最近這城中邪祟是鬧得越來越兇,各位還都是趕早回家陪陪夫人跟孩子吧。”
被他這麼一說,本就零零散散的茶客也都很自覺,轉眼間四散而去,只留下一桌桌果皮和花生殼。
楊洛隨手也撂下一錠銀子,本欲就此離去,卻不想竟被身後的說書人給叫住,“小夥子,用不了這麼多的,你要是身上實在沒有零碎銀錢,要不就記著下次一起給也行。”
“老伯,向您打聽個事兒,您只需如實作答,我們之間也就算是兩清了,如何?”
楊洛轉過身來,臉上掛著和煦的笑。
見他也不像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且態度又是這般誠懇,那說書人也沒往多處去想,往前湊近幾步,壓低聲音道:“不知你又要跟我這兒打聽什麼事?可是關於這城主府的近來動向?”
“哦?莫不是在我之前,還有什麼人向您打聽過?”楊洛眼神閃爍。
卻見說書人詭異一笑,轉而竟向他伸出一隻骨瘦如柴的手掌。
楊洛似有些不解其意,便問道:“老伯,您這又是何意呀?”
那說書人賊兮兮的左右看了看,沉聲回道:“要想打聽這城主府的近來動向,自然是得要多加些銀錢,上次那位客官就給了足有十兩,你不妨看著給吧。”
“好!我給您二十兩!順便再跟我說說,之前向您打聽訊息的又是什麼人。”
楊洛豪爽地將兩錠銀子撂在桌上,每錠銀子的份量都在十兩以上,只多不少。
可讓他萬沒想到的是,那說書人竟也不貪,只取走了其中一錠銀子,道:“小夥子,老朽雖已年邁,但卻對這江湖規矩還是懂的,那另一錠銀子你還是收回去得好。”
楊洛聽了,頓時一臉哭笑不得,心道:“老人家,您年輕時該不會也是一位綠林好漢吧。”
沉默了片刻,他才一本正經地說著,“老伯,方不方便告知都隨你,但在我這兒,既已拿出去的銀子,也從未有過再收回來的先例,還望老伯也不要為難一個晚輩才好。”
“呃!也罷也罷,那老朽不妨就撿些能說的與你透露一二。”
說書人似是很吃江湖這套,跟著又將另一錠銀子也給收了,附手在楊洛耳旁低語了幾句,便掉腚忙活去打烊做事了。
隨後,楊洛也沒再繼續多做討饒,徑自也踱步離開。
雖然只是換來幾句話的訊息,但楊洛卻認為,這二十兩紋銀花的一點都不冤。
近來,城主府也很不太平!
那麼由此是不是不難預判出,夏安和夏夜這兩個鬧得滿城雞犬不寧的邪祟一直都未曾與夏侯海之間斷過往來?
此外,數日前也曾有位年輕公子向其打聽過城主府的近況,那這位年輕公子又到底是何身份呢?
“看來,有些事終究是要親自登門去問個清楚啊。”
楊洛走出茶棚,街對面就是城主府。
他也沒什麼可猶豫的,直奔城主府門前行去。
城主府門前,有兩名士兵持械把守,從那嚴陣以待的樣子便可基本證實,先前那說書人的訊息八成不假。
“來人止步!”
兩名守門士兵軍械相交,發出一聲鏗鏘之響,氣勢上倒是挺唬人的。
而楊洛見此,卻是一點都不發怵,揹負起雙手,就那麼大義凜然的說著,“速去叫夏侯海出來見我!”
見來人如此一副趾高氣昂的氣度,似乎壓根就沒把他們這位城主大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