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人一直在等你,要不要見一見?”福煦停下推門的手,看向秦致遠的目光有點複雜。
福煦是一名正直的軍人,眼裡向來是揉不得沙子那種。
秦致遠是怎麼對待日本皇室的,福煦都看在眼裡,所以要說福煦心中對秦致遠的做法毫無芥蒂是不可能的。但站在蘭芳的角度上,秦致遠的做法無疑又是正確的,福煦也知道這無法改變,所以福煦現在對秦致遠的看法是真有點複雜。
“都是些什麼人?”秦致遠隨口問。
有資格見到福煦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小人物,有資格求見秦致遠的,秦致遠也必須要重視才行。
“德國駐法大使,他邀請你去訪問德國,聽說威廉已經翹首以盼。還有英國駐法大使,他想讓大正天皇和他的皇太子去英國養病。”福煦聲線平穩,沒有多少感情。
德國和英國以及法國之間的關係,真的是很微妙,福煦當了一輩子軍人,有半輩子都在和德國人作戰,所以從內心來講,福煦不想讓秦致遠和德國走得太近。
同時英國人也一樣,法國和英國雖然還是盟友,但兩國之間的明爭暗鬥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哪怕是在世界大戰期間,也有各種各種的齷齪事情發生,甚至在魯登道夫發動反擊的時候,還發生過到底應該儲存實力還是應該保衛巴黎這樣的重大分歧,所以福煦也不願意秦致遠和英國人走得太近。
當然了,福煦已經是大半截入土的人,就算是心裡有不悅也不會寫在臉上,所以福煦聲線平穩,儘量站在客觀的角度上,不讓自己的態度影響到秦致遠的決定。
“英國人就算了,告訴他那絕不可能,除非英國人能保證大正天皇和皇太子殿下的絕對安全,否則我不會把大正天皇和皇太子殿下放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至於德國人,告訴他,過幾天我會去的。”秦致遠誰都不想見,進門沒有去客廳,直接順著樓梯上了樓。
英國人想要把大正天皇和裕仁接走無疑是異想天開,秦致遠隨口就給下了個套,如果英國人承諾會保證大正天皇和裕仁的安全,那說不得秦致遠還真就會把大正天皇和裕仁交給英國人,至於大正天皇和裕仁能在英國人手裡活多長時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德國人更簡單,蘭芳和德國人早已經就秦致遠訪問的德國的相關事宜溝透過,再過幾天,秦致遠就會離開法國前往德國,所以秦致遠見不見德國駐法大使都一樣。
說話間,秦致遠上了三樓,直接來到裕仁的房間。
和昨天晚上比起來,今天的裕仁格外悽慘。
關於昨天晚上的事,蘭芳對外宣稱的說辭是大正不小心在燒壁爐是引燃了地毯,然後引發了一場沒造成多大損失的火災。在聽到示警聲之後,皇太子裕仁慌不擇路,從窗戶上跳出,墜落在二樓陽臺上,頭部遭到重創,至今昏迷不醒。
事實真相到底是如何,真沒有什麼人關心,以上就是蘭芳統一的對外口徑。
其實真沒什麼人關心大正天皇和皇太子裕仁的生死,就算是英國人想把大正天皇接到英國去,也不過僅僅只是包藏禍心想要給秦致遠添點麻煩而已,至於日本皇室的地位,以及日本皇室的處境,沒有人在乎。
哪怕是日本人曾經的盟友英國人也一樣。
這就是殘酷的政治。
皇太子裕仁的房間內瀰漫著濃郁的藥水味道,幾名護士進進出出正在忙碌,客廳裡十幾名醫生操著不同的語言正在會診,真的是熱鬧異常。
見到秦致遠回來,表情凝重的茅十八過來彙報:“陛下,皇太子殿下腦部受損,初步判斷腦部有淤血,估計是壓迫了神經,所以皇太子殿下至今未醒,我們正在商議,是否為皇太子殿下進行手術,以取出腦部淤血,看看是否能喚醒皇太子殿下。”
茅十八是使用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