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書房裡剛佈置好的瓷器碎了一地。宋媽媽也驚訝,忙道:“三夫人,奴婢不知道……”不知道陳玄越竟然會摔東西,早知道就把他關在耳房裡了!
這裡頭的瓷器都是官窯,有一個藍釉、一個琺琅彩的花瓶還是從顧錦朝的私庫裡拿的。
顧錦朝指著瓷器碎片說他:“你這一摔,可摔了三十多兩銀子啊!知道錯沒有?”
陳玄越看著滿地碎瓷片,他也不知道三十多兩什麼意思。看到顧錦朝佯怒,抬頭向她小小地笑了一下。
顧錦朝哭笑不得,讓宋媽媽拿了笤帚來掃碎瓷片。帶著他去西次間坐。
小廝端了茶上來。
陳玄青看到那孩子也不理會人,飛快地縮到炕上去了。顧錦朝說的過程很簡略,畢竟涉及到二房,實際上更詳細的他已經聽俞晚雪說過了。他道:“九弟這個樣子的,恐怕也學不出來……”
他再學識淵博,也不可能讓一個傻子中舉。
顧錦朝笑著點頭:“我知道,讓他認幾個字就好了。開年以後,他就要跟著玄新幾個上課……玄新的先生已經講到《大學》了,恐怕根本顧不上他。”
本來她也想過自己來教,不過她現在有孕不方便。要是陳玄青不願意,就再給陳玄越請個先生算了。
“你要是還有事的話……”顧錦朝看他不說話,也不想強人所難。
陳玄青卻打斷她:“好,我以後每日過來教他半個時辰。”
顧錦朝笑了笑,正想說麻煩他了,卻看到陳玄青正看著自己。那種很認真的目光,好像飽含很多東西,太過幽深……兩人突然相視,他很快就別開視線。
她心裡一跳,覺得陳玄青這個樣子有點不對。但是說不上為什麼。
內室之內一時間凝滯,顧錦朝才站起身:“……眼看要晌午了,我還有去給你祖母回話,先走了。”
又囑咐了陳玄越一會兒,告訴他明天要去給她請安,讓他好好聽宋媽媽的話。一會兒陳護衛會帶他去鶴延樓看看,不要怕……她知道陳玄越還是能聽懂話的,他現在就是不太會交流。
囑咐完之後顧錦朝才離開蕉葉堂。
陳玄青站起來送她。
陳玄越這次沒有追她,坐在炕頭看了一眼陳玄青,眉心小小一皺。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
顧錦朝去給陳老夫人回了話,又在她那兒吃了午膳,下午陪著過來玩的吳家太太打了會兒葉子牌。俞晚雪是新婦,吳家兩位太太難免多和她說話。她的葉子牌打得不好,輸了七兩銀子,連連說不能打了。
吳大太太拍拍她的手:“怕什麼,你們家還有個探花郎呢。輸了錢回去向他要就是了!”
大家都在笑,俞晚雪臉羞得通紅,嘴角卻又忍不住上翹。
吳二太太又說:“陳七公子從十二歲的時候,就有媒人來說親。我記得我有個表親的妹妹,還託我給陳七公子說親……就是安徽鳳陽的那個胡家。我當時就回絕了,從小喜歡七公子的人不少……七公子倒真是恪守規矩,連個通房都沒有。七太太可是嫁了一門好夫婿啊!”
顧錦朝低頭一笑,喜歡他仰慕他的女子如過江之卿,她還曾經是其中一個。不過都是少年時的錯事了,現在對付陳三爺一個都夠了。
兩位太太說著,又拉俞晚雪打葉子牌,這次顧錦朝從牌桌上下來,王氏過來打。
顧錦朝就在俞晚雪旁邊指導她,剛學牌的新手手氣都好,就是打得爛。俞晚雪就聽顧錦朝的指揮,這下反倒贏回四兩銀子,吳大太太輸得多了,就苦笑著搖頭說不來了。帶了十多輛碎銀子,都進了王氏和二太太的腰包。陳老夫人叫笑著讓人撤桌子,丫頭端了切好的蘋果上來吃。
這是陳二爺託人從陝西先運回來的,沒幾日他就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