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道:「李將軍都是為了主公。」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杜謙才繼續說道:「除了直接動亂的,還有一些州郡,從主公被朝廷罷免之後,他們便不再給金陵來公文了,有公文,也是送到費師那裡去,可把費師嚇得不輕,又讓人把這些公文,送到我這裡來。」
李雲有些詫異,笑著說道:「咱們江東,竟還有幾個認死理的硬骨頭。」
杜謙嗯了一聲,輕聲道:「我已經讓費師,去這幾個州看一看了,有費師過去,他們應該能回心轉意,如果再不行…」
「恐怕就只好交給李將軍去處理了。」
「這幾個硬骨頭,就不必殺了。」
李雲輕聲道:「如果確實跟咱們不是一路人,找人替了他們的差事職位,他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
杜謙苦笑道:「這樣的人,派人過去,他們多半也不肯把位置讓出來,最後免不了還是要起衝突。」????「那就又是一回事了。」
李雲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番身子,然後看著杜謙,笑著說道:「杜兄,我準備開始均田了。」
「這會兒已經是秋冬,明年春耕之前,要辦成一部分,不耽擱明年春耕。」
杜謙聽了這話,罕見的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看著李雲,低聲道:「無論如何,也要等到秋糧收上來之後。」
李雲爽快點頭。
「那就秋涼收上來之後,這段時間,咱們先著手準備,商量商量具體的章程。」
杜謙忍不住抬頭看了看李雲的表情,心中嘆息了一聲。
他知道,江南乃至於整個東南的地主們,恐怕…
要開始倒黴了。
…………
深秋降臨。
京城的天氣,也一天冷過一天了。
皇宮的崇德殿裡,韋全忠韋大將軍,對著天子微微欠身,行禮道:「陛下,如今京城已經恢復秩序,反賊蕩然無存,臣也不應再繼續留在關中,留在京城,臣請返回朔方,繼續替朝廷鎮守朔方軍鎮。」
如今,韋大將軍已經被特許入朝不拜,因此哪怕是在這朝會上,他也只是抱拳躬身了事。
帝座上的皇帝陛下,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開口挽留道:「京城將將恢復不久,韋卿家是不是應當多留一段時間,替朝廷多分分憂?」
韋大將軍抬頭看了看皇帝,又低著頭道:「陛下,如今大周康泰,老臣未見到陛下憂愁何在!」
皇帝氣的半死,但還是強忍住脾氣,沉聲道:「前幾個月,韋卿家建議朝廷,免去江南觀察使李雲的職位,結果那李雲立刻開始鬧事,如今不僅盤踞江南道,甚至淮南道也被他佔了大半,簡直已經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這事因卿家而起,卿家是不是要出出力氣,為朝廷消解隱患?」
「回陛下,江南李雲,不過趁國之危的宵小之輩罷了,不值一提,也不堪一擊,如臣在其左近,只要陛下一聲令下,老臣立刻提兵取之,將其人頭取來,獻給陛下。」
「但是朔方在西北,距離東南,相隔何止千里?」
「老臣實在是有心無力…」
他抬頭看了看皇帝陛下,繼續說道:「不過陛下放心,江南附近有數個藩鎮,俱是兵強馬壯,陛下可以下達詔命,讓江南道附近的節度使,發兵征討李賊!」
皇帝氣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他看著韋全忠,許久沒有說出話來,而是聲音沙啞著說道:「在朕看來,這李雲,恐怕已經不能用宵小之輩來形容了。」
「而是實打實的心腹大患。」
「韋卿家。」
他看著韋全忠,韋大將軍不為所動,而是低頭道:「陛下如暫時沒有辦法治他,不如行緩兵之計,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