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裡的硬弓,隨便就朝草叢裡亂射,射完就讓親兵把獵物抬回來,晚上好添個菜,然後就躺下來,說是頭暈,需要靜養,把雲燁攆出馬車,自己去睡了。
很擔心親兵們從草棵子裡抬出一個人來,大晚上的烤人肉,雲燁還是敬謝不敏的。
不錯,病歪歪的人還能射死一頭青狼,很是佩服老傢伙,他這一路享福啊,老孫,雲燁把它當作大熊貓一般照顧,每天的飯食都是雲燁親手做的,還有孫思邈每天給他針灸,敷藥,皇帝都沒有的福氣,他一人佔全了。
隊伍實際上不用雲燁去管,都是老兵,早早的警戒探馬就放了出去,兩翼也有遊騎哨探,完全是一副標準的行軍姿態,對這些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傢伙沒有任何難度。
趴在車轅上往地下看,看到路緩緩的往後走,看一會就頭暈,然後偷懶睡一會,一小覺,一小覺的往朔方城硬挨。
前方有號角聲響起,老牛一下子就竄了起來,站地上張開雙臂,馬上就有親兵給他頂盔摜甲,幾位配合的嫻熟,等老牛的戰馬被牽過來,他已經裝束完畢,跨上馬,摘下得勝勾上的馬朔,衝雲燁喊一句,“躲好了”,就輕磕馬鐙,竄到前面去了,雲燁剛剛穿好甲,又聽到兩聲號角響,那些全神貫注準備戰鬥的老兵立刻就鬆懈了下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問過人才知道,原來是自己人,不是突厥人,安慰了一下快要尿褲子的老何,讓他鬆開抓著自己鎧甲的手,就要往前走,去看看到底是誰來迎接自己,卻見許敬宗從馬車下面爬出來,淡定的撣撣身上的灰塵,見雲燁看他,就上前拱手:“雲侯,可是朔方派來迎接的軍馬?”
(未完待續)
第五節 荒涼的城
程處默的馬跑得飛快,遠遠見到雲燁,就從馬背上飛了下來,一個漂亮的前滾翻卸去了力,一把抱住雲燁放聲大笑,互相捶著後背,不停地跳躍。
沒等高興完,程處默鬆開雲燁,就跳到雲家馬車上,用匕首挑開馬車上的油布,在上面翻騰起來,他的手下眼巴巴的看著校尉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饞得直嚥唾沫,可是一位國侯站在一邊,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上去湊熱鬧。
雲燁笑著對他們說:“你們是處默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馬車上的東西本來就有你們一份,現在不要,一會就沒了,處默的性子你們不知道?”
話音剛落,場面一下子就混亂起來,可憐的雲家馬車,頃刻間就被一群壯漢折騰的快散架了,程處默拳打腳踢,想要阻止眾人的哄搶,效果不佳,他自己也捱了無數拳腳,眼看著寡不敵眾,就揉著眼眶跳下馬車,嘴裡還叼著一節香腸。
狠狠地在幾個埋頭狂吃的傢伙屁股上踹幾腳,就全當報仇了。
從他嘴上取下香腸,對他說:“這是生的,得蒸熟了才能吃,朔方難道說沒有飯吃嗎?”
不問還好,一問程處默就眼淚巴叉,滿臉哀痛:“哥哥我也是嬌慣下的,又在你家吃飯吃的嘴刁,哪受過這份罪啊,他們做飯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煮,把菜肉米煮一起熟了就算,還不管飽啊,說是要節糧,每人只准吃八成飽,哥哥我正長身體呢,難免吃的多些,上次多拿了兩個餅子,廚子不許,揍了廚子一頓,結果差點挨軍棍,咱哥倆在隴右踹遍了廚子的屁股,也沒有受罰這一說。聽說你要來,哥哥我可是日夜苦盼,你一來就好了,哥哥再也不用餓肚子了,這些吃食就讓這群禍害們享用吧。”
才得意兩下,程處默正要給雲燁顯擺自己的戰績,袖子還沒擼起來,就被老牛踹個大馬趴。
“誰教你這麼迎客的?你是在衝陣,還是玩雜耍?見虎的腳怎麼傷的你不知道?再敢胡亂耍花活,老夫打斷你的腿。”
老牛本來挺高興,見迎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