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果是往日,她一定喜歡的叫胖廚子哥哥。
看著那日暮哭的花花的小臉,胖廚子居然很滄桑的嘆口氣,罵聲這殺千刀的世道,就把飯盆放在那日暮的身邊,就離去了。那日暮抱著飯盆,用勺子大口的吃著飯,一邊吃,一邊流眼淚……雲燁很清楚,大唐想要安穩的發展,就離不開一個安全的外部環境,如今在外殺戮的都是漢家的好男兒,那日暮只看見死亡的突厥人,沒有看見那些飄著白幡的漢人墳墓,那些躺在冰冷墳墓裡的人,也有人在牽掛吧。
這次來到草原,雲燁與其說是來戰鬥,不如說是來見證歷史的,在這個輝煌的大時代,那些奔騰的駿馬,彪悍的軍人,或許會喚醒他久違的激情。
人不能活的沒有沒有感情,沒有目標,只有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要乾的事情上,才能忘記頭腦中的痛苦。那日暮現在只想消滅完那一盆米飯,雲燁則希望大唐軍隊可以一往直前,所向披靡。
說來可笑,在人格相等的情況下,一盆米飯和大唐軍人的勇氣是等值的。
何邵帶著輔兵們像草原上食腐的豺狼,他們把所有倒斃的戰馬都收集起來,只取戰馬的四條腿,其他的就扔在荒涼的草原上,任由野獸吞噬。
爬犁上摞著高高的一層馬腿,都是被鋸子鋸下來的,雲燁看到這個場景,實在說不上來那種奇怪的感覺,有些淒涼,又有些悲哀,甚至於還有些噁心。
不能怪何邵,這是雲燁自己在出發時告訴何邵的,將能利用的利用到極致本來就是後世常用的手法,一頭豬從豬毛利用到糞便,任何部位都有利用價值,都能產生效益。只是還沒有考慮豬的意願而已,如果大唐軍人吃人,雲燁認為,何邵會毫不猶豫的鋸下那些死屍的腿,並把它們製作成美味的香腸。
從這以後,雲燁再也不吃何邵製作的香腸了,哪怕它美味無比。
許敬宗從昏睡中醒了過來,不言不語了兩天。在第三天他讓老僕請雲燁過來,他有話想說。
“雲侯,我一直以為你在朝堂上講的都是些假話,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有些好笑,覺得滿朝文武都是愚痴之人,天道之說虛無縹緲,竟然有人真的會去求證,而求證的結果讓我吃驚,只是偷看一眼神仙地,就遭到水火大劫,萬種險澀。夜陀如此英雄人物,也被折騰的幾乎喪命,現在活著也生不如死。雲侯,請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告訴我實話,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一個冬天接連兩場大病,讓許敬宗一下子老了許多,這兩日又思慮過度,鬢間都有了一星半點的白髮。
“這世界沒有神仙,我的經歷之奇可算世間僅有,我也沒有見過神仙,瑤池只是一汪湖水而已,夜陀是一個倒黴蛋,沒事幹大冬天去什麼天池,要是夏天去,絕對沒有這些倒黴事。周穆王駕八駿與西王母相會,只是一時的意淫罷了,巫女會襄王也只是一場春夢,這種夢你沒有做過,還是我沒有做過?只不過發生在特殊的人,特殊的地方,所以就成了神話。如果你在三峽做春夢,告訴別人只會招來笑話,楚襄王,周穆王就不同,他們是王,所以大家有些盲從,相信王在夢裡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神就是這麼來的?大人物不經意的一個小舉動,會被誇大到如斯地步?”許敬宗有些失望,還有些釋然。
“我大唐數百萬百姓,你能找出來一個在清醒狀態下見到神仙的例子?老許,這次回去,如果你不想回到朝堂上,我會奏請陛下讓你留在書院當院判。”雲燁說出來自己衡量之後的決定。
許敬宗一骨碌從小小的床上爬起來,看著雲燁說:“雲侯,假如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極度反對我留在書院的,現在為何又力薦我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