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於五十里,雲燁就摳出自己的眼珠子當泡踩,一來回百十里山路,不供應食物,這是要人命啊,自己受得了,奶奶也受不了,剛才梁家老爺子昏厥過去,只好由孫子揹著,估計到了南山,老頭子也該下葬了。
“長孫伯伯,您看梁家的老人這樣子要是再不救治,估計熬不到南山啊,中暑的人會很麻煩,要是脫水,就完蛋了。“長孫瞟了一眼梁老頭對雲燁說:“禮法大如天,更何況是這樣的大典,就是死也要遵循規矩,你沒見禮部的官員眼皮子都沒眨一下麼?”
雲燁覺得沒話說了,皇帝早就把傷亡算進去了,能狠下心讓自己十一歲的閨女挑著擔子步行上百里路,就知道他把禮儀榮耀看得比生命重要。
高陽總在雲燁的面前晃悠,挑著兩個小木桶,看樣子很希望雲燁把她也扔到太子的車架上去,可是雲燁偏偏就裝作沒看見,所以小丫頭的眼圈就紅了,她不敢自己爬上去,找個替罪羊都沒人願意。
雲燁悄悄地看身後那個傻蛋的反應,如果他再不下手,雲燁就必須出手了,高陽快撐不住了。
果然,那個小子咬咬牙,接過高陽的擔子,夾著高陽一掄,就把高陽放在車架的後面,自己挑著高陽的禮物,繼續前進。
雲燁衝著哭的稀里嘩啦的高陽吹了一個口哨,引來一對白白的眼球,房玄齡在兒子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也就不言語了。
“蟲子啊,你看看人家房遺愛,都知道把自己未來的老婆扔到車上去,你再看看長樂,那丫頭從小身子骨就不太好啊,現在要走路你就不心疼?”
“你這個混蛋是故意在整我,不就是上回在燕來樓賣了你一回,小氣的樣子,你賣我們哥幾個的時候還少了?我老婆我當然心疼,可是你看我全身上下那裡還有空地方,高陽,蘭陵上了馬車說得通,都是孩子,長樂都十七了,再也不能失禮了。”
辦法總是有的,雲燁就幫著長孫衝把擔子調整一下,再把房遺愛的東西還給他,目的已經達到就沒必要再理會這個傻蛋了,把長樂的擔子接過來,全部挪到長孫衝的擔子裡,也不知長樂傻還是怎麼回事,擔子裡裝滿了乳酪,這東西死沉死沉的,雲燁給自己懷裡揣了七八塊,剩下的全部裝進去,看著長孫衝費力的挑起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長樂被那些婦孺們調笑,說些羨慕她有人疼的話,害羞的長樂快把頭塞進胸膛裡去了,長孫衝氣昂昂的往前走,走了一會回頭問雲燁:“為什麼你空著手?”
雲燁沒心情回答長孫衝的傻話,走到隊伍的後面找雨師要了兩個羊皮口袋,在上面用簪子紮了一個小眼,把水袋綁在梁家老爺子的頭上,這樣有水給他降溫,說不定能熬到南山。
總算進了南山,有了一點陰涼,前面有禮官來回巡視,不斷地吆喝著要有誠敬之心,必須一鼓作氣的走到祭天的地點。
李泰挑著擔子很輕鬆的走過來,那副擔子好像沒有重量一樣輕飄飄的,出發的時候禮官可是稱量過的,擔子不許輕於三十斤,婦孺減半,雲燁不相信那些古板的宗人府官員會放過李泰,給他開後門。
拿手掂一下他的擔子,見鬼了,上面的紅封完好無損,但是擔子很輕,幾乎沒重量,和旁邊汗流浹背的李恪沒法比。
“青雀,你居然賄賂了官員?讓他們放你一馬?”雲燁看看四周,沒敢大聲說。
“我用得著賄賂他們?沒得丟了本王的臉面,我早就打聽清楚大禮儀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就打算獻上明珠十顆,為了好看,專門把珠子凍在冰裡面,加上冰不就有三十斤了?至於路上冰化了,關我屁事,誰有本事讓冰在大太陽底下不化?”
現在的李泰做事情實在是讓人沒話說,這麼好的法子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還數著顆粒的裝玉米,想想都丟人。
李泰還是幫著弟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