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從今往後咱們將門的功勞,子弟的倖進,都需要從這三個地方找由頭,所以萬萬不敢鬆懈。”
商量好了戰術,諸將就有條不紊的開始準備,各自帶隊緩緩向山口壓了過去。五十里的路緩緩地走了一天才到,早早到達的賴傳峰已經立好了營寨,輜重營甚至連晚飯都準備好了,這是大軍這些天來吃到的第一頓熱飯。
沙漠裡的景緻就是這樣多姿多彩,山的那邊滿目瘡痍,黃沙漫天,山的這面卻是綠草如茵,高高的山頂白雪皚皚,一條不大的河流就從山腳下流過,雲燁曉得這條河叫做塔里木河,只不過現在叫做思渾河。
這條河乃是高山雪水融化之後的產物,在沙漠裡無數次的改道,變成了一條神秘莫測的河流。,每年春夏之交水量充沛的時候就會在沙漠裡氾濫成災,每一次氾濫都會給沙漠帶來一片綠洲,它就像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一旦厭倦了哺育這些綠洲,就會重新選擇河道,繼續在沙漠裡流浪,繼續繁衍新的綠洲。
雲燁的大軍在河邊徹底的休整了三天之後,就沿著思渾河北上,不需要過河,只需要沿著河邊行走,河道的兩邊到處都是高大青翠的胡楊樹,他們長得是如此的巨大,以至於整隻大軍都行進在濃蔭裡,這是最好的道路,腳踩在鬆軟的土地上,**的宛如在地毯上行走,旺財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土地上打滾,四個蹄子竭力的朝天空蹬,看得出來它非常的喜歡這裡。
不斷的有弓弦崩響,總會有一隻兔子或者野雞或者羚羊被外圍的軍士從草叢裡拎出來,這是他們最後的放縱,一旦,過了孔雀河,大軍就要去把那些吐蕃人全部趕到沙漠裡去,雲燁不認為沒有任何準備就鑽進沙漠的軍隊會有活下來的可能。
既然你們想在沙漠的出口狙擊我,那就不要怪我將你們全部趕進沙漠活活的渴死。迪那山口,那是從東面進入樓蘭的唯一通道,如果不想走迪那山口,就只能和雲燁一樣從白羊原穿過,或者在沙漠裡走一個半月繞道從尉犁國重新回到孔雀河畔。雲燁不認為那些吐蕃人能夠再不帶水的情況下在沙漠堅持一個半月。
走了兩天的林蔭大道,再一次暴露在酷烈的陽光底下,讓所有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難受,人啊,就是享不得福氣。在白羊原都沒有叫喚一聲的勇士,在這裡卻叫苦連天。
孔雀河邊的鄯善城,在經歷了十幾天的廝殺之後,終於再一次平靜了下來,曲卓開啟了關閉了半個月的店門開始做生意,街面上的血漬已經被黃沙掩蓋住了,一些穿著皮甲的大漢,在挨家挨戶的宣告新城主的命令。
稅又加了兩成,鄯善城的人好不容易把上一個城主喂成了肥豬,稅率恢復了正常,現在又來了一頭飢餓的野豬,他飢腸轆轆的肚皮,等著全城的人把他再一次喂成肥豬。
曲卓習慣姓的從水井裡拎上來清水,小臺子上放了四個小木盆,他在每一個水盆裡加滿了水,等一下準備全家在一起好好地洗一把臉,孩子們窩在地洞裡的時間太久了,小臉都髒的沒了樣子,習慣姓的抱著兩個孩子親暱一陣子,就把他們放在水盆邊上,父子三人準備把頭塞進木盆裡看看誰憋氣憋得時間長。
這是他們家最歡快的時間,只要曲卓喊一聲開始,兩個孩子就會立刻把頭扎進盆子裡,曲卓慢條斯理的洗完手,洗完臉,發現孩子們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才把腦袋扎進水盆,憋好一陣子才在倆兒子崇拜的目光中抬起頭,再告訴一下孩子憋氣的要領,咳嗽一聲在繭孃的笑聲中開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今天他依然準備這麼幹,孩子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聰慧沒幾年好騙的了,就在他的眼光掃過木盆的時候,他發現平靜的水面上居然出現了漣漪,臉色頓時大變,伏在地上拿耳朵聽了一會,就大叫一聲,將兩個莫名其妙的孩子夾起來,朝著四處張望的繭娘大吼一聲,“快走,有大隊的騎兵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