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難道不知宋家已是王親國戚了嗎?”
“宋家主一根手指頭便能碾死我們,是哪個不長眼,膽敢衝撞宋家主!”
“我倒要看看是誰,即使宋家主能饒你,我等可饒你不得!”
還沒見著人,一眾世家子弟便開始瘋狂護主。
好不容易攀上宋家的高枝,他們自然瘋狂的不願意放過,如今誰敢站出來跟宋家唱反調,他們便要群起而攻之。
眾人紛紛往兩邊散去,要看看是誰敢如此大言不慚。
最後發現他們最後面站著一個穿著寬大灰袍的男人,這袍子的制式極其特殊。
北涼城由於氣溫常年較低,到了深冬更是冰凍數尺,所以上至官商,下至尋常百姓都會有披袍的習慣,不僅如此,還會在頸部一圈圍上裘皮,像是貂裘、狐裘、羊裘等,再富貴些的人家則是以貂裘做整張袍子,甚至做成大衣,如此即使身處寒冬,也溫暖如春。
如今還沒入冬,大部分人都沒有披袍,也就只有宋世成為了顯擺,圍了一圈貂裘。
而此人的袍子不似普通人家,也不似尋常官職,他是什麼身份?
“就是你頂撞宋家主?你可知宋家主一個眼神,我等就是直接殺了你,也在法理之中。”
“現在站出來,跪在宋家主面前磕幾個響頭,宋家主大人有大量興許能饒了你。”
“這袍子看上去布料倒是極好,難道也是出自宋家?”
“呵呵,那真是有趣,小子,你可知就連你身上的錦袍都是宋家主的買賣。”
此時宋世成的眼睛微微眯著,他也看不清這個人是誰,但卻平白無故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還沒等宋世成說話,就有急著向他表忠心的世家子弟跳出來指著那灰袍人說:“小子,今天你不給宋家主跪下道歉,本少爺便打斷你的手腳,讓你和范家主做做伴。”
此話一出,周遭的世家子弟便紛紛投來佩服的眼神。
宋世成拐著彎罵範世恩可以,他們拐著彎罵範世恩不行,因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跌入低谷的范家也擁有雄厚的底蘊可以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他們。
但灰袍人似乎被說動了。
“你要打斷我的手腳?”
“對,”那名跳出來的世家子弟上頭了,指著灰袍人叫囂道,“范家養的那條贅婿都沒有出來嚷嚷,你是什麼身份,竟敢替范家說話,小爺看你的活的不耐煩了,今天就教教你‘死’字怎麼寫。”
周遭再次發出“嘶…”的唏噓聲,敢當著范家人的面明目張膽這麼說,這位才是活的不耐煩了。
灰袍人冷笑一聲,伸手慢慢將帽子取下。
“好,我很期待。”
灰袍人的披袍兜帽慢慢取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來。
“陳…陳乾?”
“是范家贅婿?”
“他怎麼會來這裡?”
灰袍人正是從馬場趕來的陳乾。
“不是說陳乾已經不會管范家死活了嗎?”
“一個小小贅婿,竟敢口出狂言。”
“他現在已經不是贅婿了,范家不是已經對外宣佈是範海棠下嫁,而非招他入贅嗎?”
“范家的手段罷了,就算對外宣佈也改變不了他就是范家贅婿的事實。”
儘管這些世家子弟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甚至完全沒有把陳乾放在眼裡的樣子,但那個剛剛跳出來,大罵范家,甚至稱呼陳乾是范家養的一條贅婿,其中意思,可想而知,但此時他卻是第一個認慫的,直接啥也沒說鑽進了人群。
另一邊,範海棠與範夫人也是微微一怔。
尤其是範海棠,原本慘白的臉上突然透出一絲喜色,她原本聽到聲音之後就感覺是陳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