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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沽名釣譽之輩

不說妄議王權,單這一句未必如此,就已經夠殺頭了。

陳乾也沒有乾等著,而是直接點名:“先生,這可是殺頭的罪過,慎言…慎言啊!”

誰知韓子墨卻笑道:“我觀陳小友的詩,便知陳小友是什麼樣的人,難道老夫說這樣的話,還擔心陳小友捅到王爺那裡去嗎?”

聽韓子墨這麼說,陳乾也是微微一怔。

詩詞的確可以反映出一個人的性格與內心所向,但……問題是陳乾作的那些詩並非他所寫啊。

那是幾千年來不知道多少風流人物的靈光薈萃,被他借來沽名,韓子墨若是從那些詩詞中來看他,恐怕連陳乾都不知是什麼模樣。

不過話說到這裡,韓子墨的態度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陳乾並不介意更進一步,他這一路走來幾乎都是命懸一線,既然此次來的目的是為了試探韓子墨,那他也沒必要惺惺作態。

“在下自然不會做這等事,”陳乾當即表態道,“只是先生莫非對王爺此舉有什麼微詞?”

聽陳乾這麼說,韓子墨卻是擺擺手。

“微詞沒有,只是覺得大可不必罷了,文壇不像武道,沒有傳承之說,先人留下的就是再精妙絕倫,後人能領略多少,全看天賦……”

至此,韓子墨似乎越說越氣,直言道:“即使同武道一般,那也是達者為師,固步自封怎來進步?”

這話說的韓子墨鬍鬚都被氣歪了,面色也變得紅潤了不少。

陳乾倒是也聽懂了一些,其實北涼王糾正他與韓子墨誰拜誰為師,誰收誰為徒的傳言,其目的很單純,就是想穩固北涼文壇的正統性,讓韓子墨成為北涼文壇唯一的象徵。

抱著這樣目的的北涼王,有一天突然聽到韓子墨當著北涼眾多才子的面拜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為師,他能是什麼感受?

先不論這年輕人作詩的本事到底如何,單這件事傳到北涼王的耳朵裡,他就得瘋。

眾人會覺得北涼文壇就是兒戲,一個象徵竟然去拜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為師,傳出去絕對會讓人笑掉大牙。

陳乾甚至能理解北涼王這麼做的原因,這時候沒有網路,輿論的威力遠沒有那麼大,而且相對來說更好控制。

但這也就意味著王權可以主導輿論,甚至讓輿論因掌握王權的個人意志為中心發生轉移。

這時王權以下的那些官員以及世家,都會討好王權的個人意志。

如此,真正的資訊永遠都無法得到傳遞,真正的決策者收不到正確的資訊反饋,亦無法做出真正的決策。

久而久之,離天下大亂也就不遠了。

古往今來,多少封建君主都因此搞得國破人亡。

這個世界也有歷史,也有那些君主傳,但能真正總結前人經驗的又有幾人?

韓子墨無異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但可惜他遇到了趙廣義。

王權在上,即使像韓子墨這樣的文壇大能也只能屈居人下。

從韓子墨說的這些話,以及他的神情上就能看出,他為北涼學子們所熟知的那光麗的一面,似乎只是表象。

“先生消消氣,”陳乾勸慰道,“事已至此,再說這些難免落人口舌,先生還是不要與外人說這些的好。”

韓子墨連連點頭,飲了一碗茶之後才說:“老夫自然明白,這些話也就與陳小友講了。”

“說來也不怕陳小友笑話,”韓子墨接著說道:“老夫這一身博覽群書,雖然好友,門生也遍佈天下,但實在沒有可以像陳小友這般能說心裡話的人。”

“先生這話倒讓在下受寵若驚了,”陳乾連連說道,“在下何德何能,得先生如此謬讚。”

“不不不,”韓子墨接著擺手說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