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陳乾手掌上的,是半塊手雕的小豹子,精緻異常,上面還刻了幾個燙金的字元。
這玩意在眼下有一個別稱:兵符。
有那麼一瞬間,陳乾以為自己在做夢,要不是當著王府管事的面,他真想抽自己兩巴掌試試疼不疼。
怎麼一下子起飛了?兵符在手,天下我有,直接走上人生巔峰。
那王府管事可能早就知道了陳乾的反應,笑著回道:“沒錯,這是給陳大人的豹符,憑此符陳大人可隨時調動驍騎營,其餘的老奴就不清楚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陳乾更想不明白了。
這趙廣義不會真糊塗了吧?
“王爺沒有交代別的?”陳乾不禁問道。
管事搖了搖頭,沒有應聲,隨後便轉身進了王府。
陳乾總不能跟上去,只好拿著手上的豹符愣了半天,大腦內一片空白。
他一直把趙廣義當成假想敵來看待的,這個人手握著他生死,不止一次的威逼他,自來到這個世界一來,樁樁件件幾乎都拜趙廣義所賜。
但凡有機會,他都是奔著把北涼搞亂去的。
可突然賞賜兵符是什麼意思?
雖然並非虎符,但那管事也說了,憑豹符可以調動驍騎營。
就是那個趙瑛的軍隊?
這可是趙廣義的嫡系軍事力量,圖什麼啊?
陳乾不得不懷疑自己這句肉身別真是那老狐狸的私生子啊,什麼落魄庶子歷險記,這未免太狗血了。
不過等回了太僕寺,把這事告訴趙虎,在親眼看到陳乾手中那塊豹符後,趙虎雖然也表現的不可置信,但還是解釋道:“大人莫要緊張,那管事沒與你說清楚。”
“什麼沒說清楚?”
“這豹符只能調動驍騎二營,”趙虎解釋道,“別看聽名字二營與一營只有一字之差,但二營實際上是預備營,日常除了訓練還是訓練,而且大多時認人不認符。”
趙虎這麼一說,陳乾心裡稍微寬慰了些,但問題又來了。
“那王爺賜我這豹符不是跟沒賜一樣?”
陳乾倒不是真想要這兵權,他甚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手上的東西越多,就越容易成為北涼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庶子私生不過是玩笑的想法,以趙廣義的心性,更可能把他定義成一個犧牲品。
他這個年紀,正是好操控的時候,打壓打壓,再給點天大的好處,往往就容易成為死忠。
趙虎聽陳乾這麼問,回道:“那還是有用的,末將覺得王爺可能想把馬場那三百輕騎撥給大人呼叫。”
“三百輕騎?”
陳乾瞬間想到了王博瀚在光祿寺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太僕寺眾人的命與他的命,從此就連在一起了。
要這麼算的話,那與他的命連在一起的,還有秦政麾下那三百輕騎,當初他們趕去救火,知道種馬舍被燒燬。
而時候同樣知道此事的北涼城府尹、差役、城防營官兵、獄卒全都死了,范家馬場的夥計也在前不久被全部誅殺。
可陳乾想不明白,按理說這些事關聯不起來啊,如果是為了保密,肯定全殺了最保險,如果不是為了保密,那圖什麼?
“大人?”
趙虎見陳乾一直皺著眉頭,不禁笑道:“大人真是末將見過最奇怪的人,普通人得了兵權,怕是歡喜的不得了。”
陳乾聽了,卻是苦笑連連。
“我怎麼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
“還不是好事?這代表著王爺的信任,末將混到現在,也不過是個百夫長,而且手下還沒兵。”
趙虎自嘲完又接著說:“大人手下是實實在在多了三百輕騎騎!訊息若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