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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兒,有些是大家都知道的,有些是鳳知微透過燕家門客的四處刺探,整理收集補充得到的,別人還在懵懂和猜測之中,鳳知微卻已清楚,太子已經一步步陷入泥潭了。
原來從一開始,寧弈的目標,就是太子。
還有那些勢力不小如狼似虎的兄弟們。
夏季和風麗日,碧紗窗清風送爽,鳳知微半卷紗簾坐在屋內,用純金小夾鉗敲胡桃,敲一個,笑一聲。
“好心計!好個連環局!”
顧南衣坐在她對面,敲一個,吃一個。
“這是太子。”鳳知微一肚子鬱悶,拿了胡桃開始擺龍門陣,抓了一個大的,隨即在一側放了個小的,“這是寧弈,朝廷公認的忠心耿耿的太子黨。”
顧南衣立刻拿起那隻寧弈,飛快的吃掉。
鳳知微愕然,隨即抓起一隻帶殼胡桃扮演寧弈,沒用,顧少爺還是飛快吃掉,一邊吃一邊十分精準的吐出所有的殼。
……鳳知微最後抓了只毛筆扮演楚王殿下,終於逃過被吞之災。
“因為他是公認的太子黨,所以在脫離太子黨身份之前,他絕不能對太子下手,否則出任何事,他都有連坐之罪。”
鳳知微唰唰唰擺出一堆胡桃,咻咻咻彈向太子和寧弈那一堆,“就算他動了太子之後沒事,眾虎視眈眈皇子狼撲而上,誰都比他得天盛帝歡心,誰都比他有地位,到頭來也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上位的,絕不會是他。”
“那麼應該怎麼做呢?”鳳知微笑意微微,把太子胡桃彈向皇子們那一堆,胡桃們互相碰撞四處彈射,“先脫開自身干係,再借力打力,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唯獨自己獨善其身。”
她用寧弈毛筆敲著太子胡桃,“那個刺客,是第一計,根本就不是為了刺駕,而是為了使他自己‘蒙冤被禁’。”
“刺客是他故意介紹給太子,故意給眾兄弟無意中看見,他摸透了太子自私脾性,知道他臨事一定會把責任推給自己。”鳳知微仰頭沉吟,“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刺客的來龍去脈,他已經用特別的方式透露給皇帝,就算他不透露,以天盛帝手段,對兒子們的事,當真一點都沒有數?所以當太子將責任推給寧弈,眾皇子落井下石時,天盛帝臉色才會那麼難看。”
“他‘背了黑鍋’,卻顧全大局隱忍不發,眾皇子明知有假,卻不顧親情睜眼說瞎話,天盛帝看在眼底,難怪臉色那麼精彩。”
鳳知微抓住太子胡桃,慢慢的用毛筆那一端掏果肉吃,一邊順便分給顧南衣一半,“老皇帝果然不是簡單角色,裝作不知,將寧弈軟禁來試探眾人心思,可笑那批皇家兄弟們,還以為終於整倒一個,卻沒想過,考驗才剛剛開始。”
“後面的事,還是寧弈的局,只是他此時已經不能算是太子黨,而且‘別宮軟禁,重傷臥床’,怎麼算,也算不到他頭上,於是綿糖炒胡桃——”鳳知微眯著眼睛笑,“下點毒啦,調調軍啦,翻弄諸般證據啦……等到太子和眾兄弟兩敗俱傷咬得一嘴毛,他老人家傷也好了,冤枉也澄清了,正好出來粉墨登場。”
“噹噹噹當。”鳳知微鼓掌,將太子胡桃和皇子胡桃推給等了很久,完全沒有聽她在說什麼的顧南衣,顧少爺不耐煩的趕緊吃掉。
“啪啪。”有人在窗外鼓掌,笑嘻嘻探進頭來,“好一番政局推演,楚王若得知全盤計劃盡在你心,不知道會不會想拆了你?”
“在下骨頭雖軟,但也不是那麼好拆的。”鳳知微一笑,單手一擲,毛筆精準投入筆筒中。
“告訴你個最新訊息。”燕懷石坐在窗欞上,望著皇城方向,“皇帝今日已經拒絕太子覲見,並宣三大學士進宮。
鳳知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