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澄遠遠蹲在某處牆頭,用公然窺探的眼光和姿態,難得帶點崇拜的看著鳳知微,哎呀看起來很行家裡手啊,要是畫得好,偷出去賣應該很值錢吧?
“胡桃。”顧少爺淡定的回答。
鳳知微:“……”
隔壁牆上的寧澄險些一個倒栽蔥栽下來,頓時大怒——你畫什麼不好非要畫個胡桃?你畫胡桃畫得再好那也是胡桃,偷出去賣還能值幾個錢?為什麼就不能畫美女?不然畫下我寧澄也有收藏價值呀——
鳳知微和顧南衣一向對那隻明明早已暴露偏偏還不肯光明正大出現每天鬼鬼祟祟裝摸作樣的彆扭護衛視而不見,鳳知微舔舔毛筆,道:“好,胡桃。”
她這一舔,舌尖唇角沾了點墨,顧少爺這個愛乾淨的,看見頓時覺得不妥,但凡覺得不妥的事,他都是要立即行動的,於是一把抓住鳳知微,道:“髒了。”
鳳知微“啊?”一聲,顧少爺已經又道:“我給你舔掉。”隨即便掀起面紗湊上來。
他強大的不在正常人理解範圍內的思維,最考驗人瞬間的反應能力,鳳知微果然又沒反應過來,眼前一暗再次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只覺得紅唇一亮,如石榴飽滿鮮綻,高挺的鼻玉般的肌膚線條美好難述的下頜炫得人眼前一花,隨即唇上便覆上柔軟,柔潤微涼,也像塊軟玉,觸及便覺得熨貼到心底,那唇似乎想逮她的舌,鳳知微下意識立即閉嘴,那唇便在她唇上輕輕遊移,快速而輕巧的,在她唇角微微一舔。
像溼了春雨,淋了嬌紅,三萬裡春風過境,小樓前落霞荼蘑,那微溼感覺衝入腦海,鳳知微瞬間反應過來,臉色爆紅,啊的一聲向後便仰,卻見顧少爺定在那裡,怔怔的,一隻手指還燎在面紗邊,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樣子,而面紗邊沿微微露出的頰,竟然也是微紅的。
少爺……臉紅?
鳳知微半仰著臉後傾著身子,以一種艱難的姿態發怔,顧少爺微微前傾半掀著面紗,以一種即將撲倒的姿態發怔。
沒人看見他面紗後的神情,有點……迷茫。
就是剛才那麼一霎,原本只是直覺的去弄乾淨那墨計,然而當唇齒相接,馥郁而清涼的香氣透骨而來,哪怕只是那麼短暫的一霎,他平靜的心思突然就像上次那樣激湧起來,比上次更激越更兇猛,兇猛到他似乎能聽見心在胸膛中撞擊的聲音,似要不受控制的撞出胸膛去。
這是他幾乎從未遇過的感受,卻也沒像以前那樣驚慌的以為是得了重病或內息走岔,隱約覺得,這大概也是上次摸她時的感覺,只是更激動更深切更難以控制一些,之前如果是濺起波濤的河流,現在就是掀起巨浪的大海,衝擊的,都是一樣的堤岸。
但是,這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顧南衣想問消楚,卻直覺的覺得,鳳知微不會告訴他答案,她這人其餘事對他都很明朗,唯獨每次靠近點,她就古古怪怪的,估計自己要是問她,她又要拿那句“男女授受不親”來教育。
顧南衣是個好學且有毅力的孩子,按照他以前學武的信念——過不去,就硬過,關隘你不要怕它,多試幾次就水到渠成了。
於是他決定不要浪費時辰迷茫了,只要多試上幾次就好。
於是他伸手一抄,決定將鳳知微抄在懷裡,再來一次。
鳳知微卻已經清醒了過來,他這邊手一動,她那邊立即翻身而起,瞄著那一角紅,心裡也覺得有些微跳,想起早先他也曾舔過她唇角酒液,但那時的他坦然自若不以為然,純料嘗酒而已,她也就這麼打哈哈的過了,如今看來,卻有些……不一樣?
於是趕緊狼狽的跳過桌子到了畫案的另一頭,乾笑著道:“胡桃……我們來畫胡桃……”
顧南衣看她一眼,估量了一下隔著桌案的距離,估計自己隔案抓她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