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在先。”趙一鳴幾句話說得結結巴巴,而且語無倫次,不成條理。
趙一鳴這一次說得絕不是真心話,紅裳當然聽得出來。
紅裳看著趙一鳴,忽然笑了起來:趙一鳴窘得樣子十分的好笑,紅裳原不想笑的,可是她實在是忍不住;一個大男人窘得滿紅通紅也就罷了,可是一雙眼睛卻似不知道往哪裡看,渾身上下都似不自在,卻偏要生生做出一副正經不過的樣子來。
趙一鳴被紅裳一笑,便有些掛不住臉兒,帶著三分惱兒道:“不許笑。”
看到趙一鳴著惱,紅裳卻笑得更大聲兒:這樣的趙一鳴很有些可愛的樣子。
趙一鳴又道:“不許笑!”他的臉更紅了,脖子都紅了起來。
紅裳懷趙一鳴的全身上下說不定都紅了——極像煮熟的蝦子,紅裳如此一想笑得癱倒在了椅子上:眼前的趙一鳴,紅裳是從來沒有見過的—而立之年的大男人,居然窘成這個樣子。
趙一鳴看紅裳笑成這樣,已經說過了幾次不許她笑了,居然不聽;趙一鳴想也不想,就俯下了身子,伸了雙臂抱住了紅裳。他吐著熱氣啞聲道:“我讓你笑!”低頭便吻上了紅裳地唇,紅裳終於不笑了——她的笑聲兒被趙一鳴吞了下去,再到後來她便笑不出來了。
紅裳雖然使盡力氣掙扎了幾下想擺脫趙一鳴,可是趙一鳴已經抱住了紅裳,哪裡還能再放——他可好幾日都想親近紅裳了,只是一直剋制著;剋制的結果便是,只要一抱上手,他就再也不捨得放開了。
於是,趙一鳴和紅裳的算帳之舉,便由床下算到了床上。
床上算帳良久之後。趙一鳴抱著紅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趙一鳴緊了緊胳膊。他抱得紅裳更緊了一些。輕輕地說道:“裳兒。對不起。”
紅裳知道他是為什麼事兒道歉。剛剛與趙一鳴地激情。她本來就有些難堪——她還沒有原諒他呢;聽到趙一鳴這一句對不起。想起前幾日他地踢過來地那一腳。心中便是一痛。眼中也就見了淚。
趙一鳴抱緊了紅裳:“裳兒。我發誓。我有生之年絕不會再加一指到你身上。絕不!”
紅裳地委屈全化做了淚水流了出來。浸溼了趙一鳴地胸膛。浸到了他地心裡。並且。落地生根。
趙一鳴輕輕撫著紅裳地背。任她哭個痛快:“裳兒。哭吧。你哭出來吧;是我混帳傷了你地心。可是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傷到你。真地。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你只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裳兒。”
紅裳自上一世便極少哭泣:她的祖父母去世的時候,她痛哭了幾日後,便再也沒有哭過——因為,她再也沒有找到能讓痛痛快快哭一哭的胸膛。
紅裳至今記得,她抱著自己地雙腿,縮在角落中哭自己的爺爺奶奶永遠離去時的那種冷、那種痛,讓她的傷心更加的明顯,哭得越久她越感覺到徹骨的冷。
即使她被那個無良男人拋棄了,她也沒有找到淚水:她找不到一個可以讓她哭一哭地地方,那滿心、滿腹的委屈便盤旋成了一團,留在了她地心底。
到了這個世界上,她原本依偎在趙一鳴的懷中可以流流淚,雖然哭不出聲來,但至少她可以稍稍發洩一下,但是後來她便沒有了掉淚地理由:她是真真正正的只有她自己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都不可以讓人知道她地真實身份,所以她不敢交朋友;趙一鳴踢她的那一腳雖然很痛,她雖然因此而冷透了心,委屈到了極點,可是——,她依然沒有淚水。
一個人流淚,只會越流淚心裡越苦:為了活下去,不如不哭的好——不在乎吧,哪怕是假裝不在乎,只要騙過了自己,那她就可以當作是真得不在乎;至少,她不會流淚,便可以假作自己沒有傷心。
可是當趙一鳴柔柔的再次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