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女子般秀氣,可是,犬夫人不會錯認,那雙眼中的冷靜與漠然。
“阿蓁,果然是你!”那男子走近了,仰起頭來,開口喚她,嘴角微微的勾起。
犬夫人渾身一震,這個名字,幾百年了……
“你是誰?!”
“呵呵,你穿著來自於我的鎧甲,卻已經忘記了我的名字嗎?”那個男子縱身一躍,腳尖輕點,立於城牆之上,與她一步之隔。
姿態囂張,眼神倒是溫柔得毫無敵意。
“龍族?”犬夫人放下幾成戒備。龍族雖然好戰,卻不是無禮的種族。殺生丸那孩子,也受過龍族的恩惠。
“龍族來幹什麼?總不會插手這些小妖的爭鬥吧?”犬夫人將槍橫在胸前,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腳下的戰場浸透了鮮血和哭聲,終於有人開始打掃。
犬夫人的目光晃了一點過去,微微有些心疼。
生與死,就是這樣的簡單。犬大將,你要的盛世、你要的城池,我還能為你守護多久呢?或者該說,這個由我守護的城池,還是你的夢想之城嗎?
終於被鮮血浸染了啊,西犬國!
男人看著她,笑道:“我來迎接我的新娘!”
他看到犬夫人疑惑的目光,低聲道:“知道為什麼龍鱗鎧甲不曾在妖怪中見到嗎?因為對於龍族來說,妖怪太脆弱了,根本沒有辦法承受我們的力量。龍鱗鎧甲啊……是用龍族成年時褪下的鱗甲製成,通常……這是我們龍族所下的聘禮。”
他青色的眼眸細細的眯縫起來,帶出溫暖的笑容:“我在六百多年前已下了聘禮,那麼,我的新娘,你是否願意與我回去?”
六百多年前,他第一次見她,就喜歡上當初還是女孩的她的堅強風姿,像一柄挺立的槍,不屈不彎。
那時,犬王請求龍族贈送幾片龍鱗,他便瞞著父親將新蛻的鱗甲送給了那位疼愛女兒的父親。
那時的他,還是一個紈絝少年,仗著龍族王族的身份橫行無忌。他想,挺漂亮的一個女子,如果她能承受他的力量,他就將她娶回家去也不錯。可是,真等他想起這個人來的時候,卻只見到她笑顏如花的嫁給一名犬族男子。
好吧,什麼妻子之類的大概不過是他年少時的一場夢吧,龍族長壽,幹出糊塗事的可不止他一個。沒什麼好介意的。
那時,他還笑盈盈的對不好意思的犬王敬酒。一杯飲到底,然後摔杯而回。就此,將婚禮上那個眉眼帶媚的女子忘在腦後。
可是,可是……誰會想到,六百年後,她竟然又穿上了他的鱗甲,那一刻,即便是在遙遠的海底,他也彷彿觸控到了她溫暖的面板。
他這才明白,為何龍族從不將鱗甲隨意贈人,為何,龍族的鱗甲會是聘禮……
早已不是青澀少年的這會兒卻微微有些臉紅,竟然覺得自己褻瀆了一個堅強如槍的女子,於是趕來一見,這一見,竟然就將猶豫了六百年的話說出了口。
“放肆!”犬夫人卻是怒了,剛要挺槍刺去,卻聽到殺生丸冷冽的聲音:“母親大人?”
“喲,夫人!”鳳十日揪著殺生丸的尾巴掛在殺生丸的身上,從那雪白的毛絨裡探出腦袋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脖子上遍佈的紅痕有些發紫,讓犬夫人一下子有些洩氣——至少在兒子面前,不能……咳咳……
仍舊是那般精緻的少年,鳳十日從殺生丸身上跳下來,然後身子一歪,疼得齜牙咧嘴。
殺生丸打量他一眼,攬臂將他又抱回懷裡,雖然仍舊是那般冰冷的表情,卻眉梢眼角都是溫暖的味道。
“回來了?”犬夫人的眼睛忽然一酸,微笑著看向兩人。這樣的溫柔呵護,她卻是已失去了好多年了。
“是的,母親大人,